“成哥”李才林的案子还没有办,正在审理途中,所以他暂时被关押在了警局。
高维成皱眉看着自己这位曾经的老部下,良久后叹了口气,说道:“因小失大了啊”
李才林笑着搓了搓自己的脸,感慨道:“成哥,谈不上因小失大,我们中国人都信命我觉得就是命运使然吧,有些事是躲不过去的,比如我教子无方这件事,哪怕这次就是没有碰到大圈,以后我也可能会碰到另外一个人,我想我早晚会有这一天的,只是来的时候我没有意料到,来了之后我发觉却已经晚了,其实不光是我儿子的问题,我当初留下的坑却把自己给埋了,怨谁?只能说,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你现在意识到,确实晚了”高维成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我来是告诉你两件事,第一是你的案子牵涉到的多数都是经济犯罪,所以你只要不认罪然后我们用律师周旋,找出突破口,这个案子短期之内是判不了的,延长几年也不难,三年五年甚至更长都有可能,而拖到这个时间点,到时候是什么情景那就不好说了,第二就是老实认罪,我在渥太华为你争取机会,律师粗略的算了算,你认罪态度良好再加上疏通然后减刑,你的刑期至少不会是终生监禁,差不多十年左右就可以出来了,两个方案你自己选,我为你办”
“呵呵谢谢,成哥”李才林只低头寻思了片刻,就说道:“认了吧,十年后我出来差不多就能安享晚年了,在监狱呆的这几年也正好让我静静”
“就这么认了?不考虑第一个?可能性不是没有的”高维成不解的问道。
李才林摇头说道:“算了,可能性不管有多大我都不想争取,成哥我是累了,真的累了,你走了之后我在温哥华这些年过得风雨无阻地位挺高,但忽然之间倒下去后我发现,自己反倒是轻松多了,人这一辈子图什么?我无非就是为少南争取更好的后半生,但是我发现自己做的太失败了,算了吧,就这样了,我已心如死灰了”
李才林的挫败,几乎让这个生意场上的强人给瞬间打入了谷底,并且一点爬起来的心思都没有了,人生在世几十年他曾风光无限过,但却发现到头来他所有的风光过去之后返璞归真了的日子过的反导是最安心的。
李才林觉得,他不是败在了大圈的手里,而是败在了他自己,他儿子的手中,那又何来的怨天尤人?
高维成和李才林见完面之后,回到车上,随行的人员问道:“高先生,我们还留在温哥华么?”
“那个大圈查出来多少东西了?”
“这里有份资料,记载的很详细,大概从他们十几年前的经历就开始有了”
高维成接过随从递过来的资料,随意的翻了翻,在介绍的开头就写着安邦的一些履历。
万岁军出身的侦察兵,越战之后退役,居住在京城,有两个朋友一个叫王莽和他去了香港,一个叫李长明是xxx的孙子,近几年一直在情报系统工作,关于李长明的介绍非常短,只有寥寥两句具体的完全没有。
李长明最后被标注了一点,此人身份涉及敏感,不适宜往下调查。
就这一句话,让高维成的心就提了起来。
这是个危机感和逻辑思维非常强的人,就李长明短短两三句的介绍,让他瞬间感觉到了一股危机意识出来。
“唰”高维成看到这里,手猛地哆嗦了一下,抓在纸上的手指明显用力,纸上顿时出现了几道褶皱。
“高先生,德罗巴脱困之后回到了多伦多,已经安顿好了,您去见李先生的时候德罗巴和我联系,他说可以带人再次回到温哥华,从暗中下手,采取暗杀的方式结束大圈的几个人”助理在旁边小声汇报着。
高维成的眼睛一直在安邦关系谱上的那一页打着转,助理在旁边说了两次之后,他才从惊愕中回过神来,长长的吐了口气后,说道:“你们先下车在外面等着,还有告诉德罗巴呆着不要动”
“好的,高先生”助理,司机和随从同时从车上下来,只剩下他一个人在车里。
高维成拿出电话,手指略微颤抖的拨出了一串号码,足有十几位之多,良久之后那边才接通:“我这里才凌晨,你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
“我打电话肯定是因为我在加拿大的问题,我向你打听个人”高维成深深的叹了口气,向来挺沉稳的脸上,难得的露出一丝迟疑,担忧出来:“有个人叫安邦,现在在温哥华他十几年前曾经在京城和一个叫李长明的人关系是发小,重点你帮我查下李长明”
“敏感人士啊?”电话里的人慵懒的问道:“国内不比国外,敏感人士一旦有点风吹草动,会很麻烦的,你也曾经是衙内的一号,这一点你不会不知道吧”
“前段时间出的那个红色通缉,让我有点头疼,我现在才是一遇到点风吹草动就觉得是对我的麻烦呢,帮个忙吧,我难得求你一次”
“好吧,等我电话”
高维成和对方结束谈话之后,就一直坐在车里没有动,抽着烟脸色阴沉捉摸不定。
原本,德罗巴回去之后重新归拢人手,高维成是让他待命的,李才林倒了对他来讲,是相当于打了一个嘴巴子,但在德罗巴待命的时候,他得到了有关安邦的一点消息,让他顿时就模棱两可了。
足足等了大概半个多小时,他的电话才重新响起,看着上面的号码,高维成略微有点埋怨的说道:“你知道我等了多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