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焘仔细分析着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捋了半天,得出这样一种猜测。
因为活字印刷术的事情,自己得罪了几乎所有的世家,世家也不惜撕破脸拼到底,兵部少了的那些军费被世家的人给贪了,然后他们又做足了戏,甚至伪造证据,把矛头指向萧然,只要除掉萧然这个得力助手,世家们扶持的拓跋绍就有了立足之地。
不过这也仅仅是猜测,到底是谁干的拓跋焘自己也不清楚,整件事最奇怪的一点是士兵们的军饷已经拖欠了几个月,偏偏在这个时候才上书,如果说背后没有人策划,拓跋焘死都不信。
为了弄清楚一切,拓跋焘一个人准备去找陈风,他要得到所有能证明是萧然吃了这笔军费的证据,这是翻案的关键。
此时已经是傍晚,冬天的傍晚很短暂,出门没走几步,天已经快黑了。
平城的大街小巷依旧是一如既往的繁华热闹,拓跋焘此时可没心情去欣赏这些,正如他猜测的一样,有人想除掉萧然,断了自己的臂膀。
长达六七年的朝夕相处,萧然已经成为了拓跋焘身边不可缺少的一个人物,在整个魏国的分量都是举足轻重,于公于私,他都不能让萧然出事。
走到陈府门口,拓跋焘准备敲门,但手刚举起一半,就没有了下面的动作,想了一阵,还是没有敲门,转身朝与陈府相反的方向走去,那里是刑部大牢。
拓跋焘自己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仿佛手脚脱离了大脑的控制,一刻不停的朝刑部走去。
刑部大牢,是整个平城除了皇宫之外防守最为森严的地方,除了狱卒和刑部官员,其他人是不能随便进出的。
不过拓跋焘却不属于这“其他人”,他的太子手令,能让他自由出入北魏的任何一个地方,进出刑部大牢就跟逛街一样。
在牢头战战兢兢的带领下,拓跋焘脸色不善的跟着他走到最里面的一间牢房里。
“太子殿下,太子妃就在里面,这是钥匙。”牢头把钥匙交给拓跋焘后,飞一般的跑了。
没办法,自从知道自己老婆被关在这种地方,一路上拓跋焘身上散发的杀气和寒气差点没把牢头给吓死。
平复了一下心情,拓跋焘走了过去,眼前的一幕差点没让他跑出去确认这是刑部大牢。
萧然正盘腿坐在地上,面前还有一堆火,火上还烤着两只冒油的鸡,萧然撕了一个鸡腿吃的正香。
听到开门的动静,萧然随便瞟了一眼,看到来的时拓跋焘,一脸惊喜的站了起来。
“焘哥哥,你怎么来了,你也被抓起来了?还算他们有点良心,把我们关在一起,来吃个鸡腿,刚烤好的。”萧然的热情让拓跋焘有些哭笑不得。
“然然,这是在坐牢啊”拓跋焘无语的提醒了一下。
“我知道啊,我这辈子到现在活了二十年,打过战,杀过人,做过女儿也当过娘,就是没坐过牢,第一次坐牢难免有些激动嘛”萧然抱着拓跋焘的腰不停的撒娇,甚至把手里那个咬了几口的鸡腿送到拓跋焘嘴边。
拓跋焘这回是欲哭无泪,完了,好好的邻家小妹硬生生被自己弄成了女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