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曦抬头看看这负责小区的安保人,接过递来的笔,刷刷几下,落下了宋曦的大名。
信是从硅谷寄过来的。
走的急件!
宋曦匆匆瞥了一眼信封,就急不可耐地拆开来看。
为什么第一回来的是信,不是人?
宋曦拆信封的时候,是干净利落地撕开了口子。
有什么东西注定要从灵魂中剥离出来,有些东西,白煦过隙后,就如云烟一般,看得见抓不住,只能眼睁睁看着它从指间流逝,从心头剜去。
宋曦指尖的这封信就见证了这样的结果。
回的信比她寄去的还要简短,笔锋沧劲的书法参透了纸磨,留下了浓墨厚笔。
“儿时之约,怎可当真?”
短短八个字,道尽了沧海桑田之后的流水无情。
酒醒了,人茫了,心落了。
游离的魂魄该归来了。
她的嘴角笑了,眼里却只有讽刺。
断了这念想也好,复仇之路本就该无情,何必为了过去所累。
一直发簪,递了过来。
偏偏白玉手,浊浊佳公子。
宋曦抬眼,看着眼前的他,“安先生,可有事情?”
她声音变了强调,眼里是清醒的迷离。
夜深人静,本该各回各家,为何他会在这个时候出现。
“你的簪子落在车上了!”安庭琛抬起她空落落的手心,将那簪子放在了她的手心。
宋曦看着这簪子,有些印象,是哪天去宫夫人寿宴的时候,落在他车上的。
不过一个廉价普通的物件,连他这样锦衣玉食的人,都知道归返二字。
他得了她的心,为何迟迟不归?为何迟迟不还?
宋曦一时麻木的心突然就痛了起来,握紧了手心里的发簪,
“谢谢安先生!”她扬起了头,如星如辰的眸子里,氤氤氲氲,一片水汽。
一声轻笑,毫不留恋,转身欲走。
“宋曦”可他去拉住了她的手臂。
“安先生,还有事吗?”她挑眉,明显不希望有人看到她现在的样子。
“没事”他悻悻然放开了手臂,看着她离开。
宋曦没有哭,也许在北家看到北远和关慕月相片的时候,她心里就有了结果,只是最后的希冀让她不甘心。
儿时之约,怎可当真?
是呀,三岁小孩都明白的道理,唯她自己痴痴不放。
这夜,她的房间灯火通明,那结婚协议,被她翻破了桌上的婚姻法,只为了给自己争取一些保护。
条条框框,修修改改,增增减减。
最后只余两条,无关权与财。
约了安庭琛晚上下班之后见。
还是那家酒店,同样的地方,这次宋曦穿了身职业装过去,及膝的短裙包裹着并在一起的长腿,斜搭在坐下的沙发上,她气质优雅,嘴角含笑。
“安先生,上次问我关于结婚的事情,我已经考虑好了,如果安先生没有反悔的话,可以看看我给的条件!”
奢华的酒店,简单的格调,紧闭的大门,屋内三人敛声屏气。
安庭琛轻轻扣动了指尖,凤眼斜睨,细细打量着她。
隔着一桌的未动的西餐,她额头光洁,发丝盘地一丝不散,淡妆细抹,颇有些女强人谈合作的姿态。
“和我结婚,你想要什么?尽管说出来,只要我能做到的,绝不推脱。”
口气很大,但他的确有这个资本。
“我只有两个条件!”宋曦把自己手写好的结婚协议递了上去,一旁的罗希好奇,主动上前拿过,嘻嘻一笑,念了出来。
“第一条,婚姻期限两年,需隐婚一年,不得对外界公布。”罗希面色大变,看向另一边的安庭琛。
安庭琛的眼眸幽深了起来,看向宋曦。
这是什么意思?谈合约吗?
见没人出声,罗希继续念,“第二条……”
罗希看向安庭琛,颤巍巍的接着开口,“琛,你不能以任何名义,干涉宋小姐的私事,也不能插手任何关于宋家的事。”
罗希说完,立刻把手上的纸张放了到安庭琛的面前,就像烫手山芋一样扔掉。
安庭琛拿起那张薄薄的纸,看着上面隽秀的字迹,轻轻启唇念到,“安庭琛不能以任何名义,干涉宋曦及任何关于宋家的事。”
他冷哼了一声,看向和他对视的宋曦。
“两年婚姻,你能给我什么?”
既然是当条件来谈,那他也不妨陪她玩玩,问个说法。
“我也不清楚安先生想要什么,所以就只能从我的角度提出这些条件,你要是觉得不妥,还可以再商量。”
安庭琛气得呼吸都急促起来了,突然站起,开始在屋子里乱走。
罗希见状,不得不上前,“宋小姐,你这不是开玩笑吗?”
“我说了,还可以商量的,安先生想要一段婚姻,既然选择了我,我也想知道理由。”
宋曦站了起来,看着两人,接着分析,“我知道,宏达看起来势头大,无人可惹,但一直受云城贵族抵触,而如果安先生和我结婚,再公布的话,很多难题都可以迎刃而解。”
“但宋曦也有个不情之请,婚姻必须要隐瞒一年才能公布,而原因我就不满你了。”宋曦看向安庭琛。
“我爷爷留下遗嘱,在结婚未满一年期间,我名下所有股份及资产,由监护人宋世贤全权代理,而宋世贤也趁此机会一直暗度陈仓,转移我名下的资产,为了不让他发觉我已经结婚,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