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将张武之马献于刘备,刘备喜出望外,忽有一人拱手说道:“皇叔,此马骑不得!”
刘备闻声一看,见此人身高八尺,碧眼黄发,颌下胡须浓密,乃是宋江的兄弟紫髯伯皇甫端。刘备认得皇甫端,知其有识马之能,忙问道:“皇甫先生所言何意?”
皇甫端说道:“皇叔,此马名曰的卢,日行千里,夜走八百,实是绝世好马。可惜此马的眼下有泪槽,额边生白点,骑则妨主。张武因此马身死,皇叔不可乘之。”
刘备听罢笑道:“皇甫先生说笑了,人之性命与马何干。多做善举,命运通达。多行不义,必多困噩。岂是一匹马所能为之。”
皇甫端闻听,面带愧色。刘备招安余党,平复江夏诸地,班师凯旋。刘表出城迎接,设宴庆功。酒至半酣,刘表说道:“贤弟雄才大略,荆州有赖也。但忧南越不时来寇,张鲁、孙权实为大患。”
刘备说道:“兄长勿忧,可使吾三弟张飞巡南越之境,二弟关羽拒固子城,以镇张鲁,四弟赵云守三江,以挡孙权 何足虑哉!”刘表颇喜。
酒宴结束,众人离去,刘表入内堂,其妻蔡氏等候多时,见其怒道:“好一个猪油蒙了心的东西,如刘备遣三将在外而自居荆州,日后这荆襄九郡岂不尽归了刘备。”
刘表畏妻如虎,轻声问道:“夫人如何得知?”
蔡氏大声说道:“尔等酒宴之时我便在厅外相候,故听闻此事。近来荆州多有人与刘备往来,不可不防。今容刘备居住城中久必生患,不如遣往他处。”
刘表说道:“刘备仁义之人,吾待其至厚,怎会有谋逆之心。”
蔡氏骂道:“夯货,知人知面不知心,只恐他人不似你这般。”刘表沉吟不答。
过了几日,刘表请刘备府中一叙。刘表说道:“贤弟久居此处恐废武事,襄阳属邑新野县,颇有钱粮,贤弟可领本部军马于此屯扎,如何?”
刘备知刘表已起戒心,只得领诺而行。次日刘备谢别刘表赶赴新野,方出城门一人拦住刘备坐骑,在马前深施一礼说道:“公所骑之马,不可乘也。”
刘备视之,看此人五十七八岁上下,身高七尺,目正鼻直,精神矍铄,气质不俗,连忙说道:“老先生何人?”
此人微微一笑,说道:“老朽黄承彦。”
刘备心中一惊,这黄承彦是荆襄名士,其妻是刘表之妻蔡氏的亲姐,与刘表是连袂之亲。刘备久闻大名,急忙下马施礼说道:“久仰黄老先生大名,今日得见,三生有幸。”
黄承彦说道:“我亦久仰皇叔大名,本欲登门拜访又恐打扰。”二人一番寒暄,刘备问道:“黄老先生适才因何说此马不可乘?”
黄承彦说道:“皇叔,我自幼喜马,也精通一些相马之术。此马高大神骏,膘肥体壮,四蹄乌黑似炭,实是宝马良驹。书中曾有记载,此马名曰的卢,只是的卢马又分两种,一曰天卢,一曰劳卢。天卢马为马中之王,翻山过海,如履平地。劳卢马却空有龙形,实则妨主。此马额生白点,面有泪槽,乃是劳卢之马。皇叔若乘之,久后定有灾祸。”
刘备想了片刻,说道:“多谢黄老先生指点,吾亦听闻此马妨主,即是如此,待吾杀之以免其害人,也就是了。”
黄承彦说道:“皇叔,此马是千里挑一的神驹,杀之可惜。”
刘备奇道:“黄老先生先说此马不祥,吾欲除之,老先生又言可惜,是何道理?”
黄承彦笑道:“皇叔,此马虽然妨主但若将此马送于旁人,待其人被马妨死再取回此马,妨主之忧便解。”
刘备闻言大怒,面色阴沉,说道:“黄老先生此言差矣,人为万物之灵,祸福生老岂由一马所控?就算此马不祥又怎能明知而送于他人,这岂非qín_shòu所为。黄老先生与吾初次见面,便教吾害人之法,是何居心?”
黄承彦听罢,面红耳赤,羞愧难当,心中暗暗称赞刘备真君子也,连忙向刘备深施一礼,说道:“皇叔仁德之人,黄承彦自幼饱读圣贤之书,深谙孔孟之道,不想却说出此等妄言,真是惭愧万分。”
刘备向黄承彦深施一礼,说道:“刘备一时性急,言语多有冒犯之处,还望老先生海涵。”
黄承彦说道:“皇叔说哪里话,皇叔正人君子,高风亮节,如皇叔不嫌,恳请皇叔常来我襄阳府中一叙。”
刘备喜道:“吾奉刘郡首将令调防新野。新野和襄阳咫尺之距,吾定往先生府中拜访,聆听先生教诲。”
黄承彦也十分欢喜,说道:“如此最好,我亦会去新野拜会皇叔。”二人拱手而别,黄承彦钦佩刘备为人,自此常和刘备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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