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念?
妄念?
还是罔念?
或者是……汪念?
回城的路上,苏筝一直在心里默默地回想着方才薄言让她带给凤枫华的话。
虽然只有连个字,可是她却是纠结了好久,也没想明白,薄言让她带的这两个字,到底是什么。
越想,记忆好像就越是模糊。
她一直默默地发着呆,完全没有注意到,此时仍旧坐在她身后,与她共乘一骑的孟贞,脸色早已变了好几变。
他试图想过问她,她在想什么。
可是想了想,却还是没有问出来。
他想问问,她如今可还爱着桐夜明。
可又怕问出来。
若她说爱,他要如何?
放手?
那可不是他的风格!
若她已经忘记了那个人,他却偏偏提起,那不是在提醒她要记住桐夜明?
孟贞一路想着。
直到进了城,也没有从纠结的情绪中缓过来。
仍旧进了天牢。
见到凤枫华,苏筝拧着眉心想了好久:“姐姐,姐夫让我带句话给你。”
“哦?什么话?”凤枫华疑惑地看一眼苏筝鼓起的怀抱,“你这是带了什么?”
苏筝这才想起来,怀里还带着一个小东西呢!
她连忙伸手,将怀里的小东西抱出来:“哦,姐夫让我给你的。还说让我告诉你‘勿念’。”
想了想,苏筝最终还是觉得只有“勿念”这两个字,似乎才更合理一些。
毕竟,这是人们离别的时候,经常会说的一句话。
凤枫华轻轻挑眉,将苏筝怀里的小东西抱过来,才发现,这竟然是一只才刚刚出声没多久,连眼睛都还没怎么睁开的小狗。
她顿时眉开眼笑起来:“他这是哪里找来的小家伙?……他让你带了什么话?”
她只一心关注在这只小狗身上,竟没有听清楚苏筝后面说的话。
“勿念。”这会儿,连苏筝自己心里都十分确信,她先前听到的就是这两个字了。
凤枫华闻言,抬起头来,轻轻挑了挑眉梢:“你确定是这两个字?……这可不像是他的风格。”
“额……”被凤枫华一质疑,苏筝又顿时对自己产生了怀疑,“应该是吧……当时姐夫听说你没带话给他,挺生气的。我吓得懵了……呵呵……”
苏筝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虽然承认自己被吓到,确实有些窘迫。
不过,被姐夫吓到,似乎又是理所当然的。
能够在姐夫那样的视线下不被吓到的人,只怕还没出生呢!
她能坚持站着,就已经很不错了!
凤枫华表示了解地点了点头。
薄言生起气来,是能将人吓个半死的。
不过,她那会儿可真是急了,才没让苏筝带话的。
没想到这小气的男人,居然又生气了!
“那你再想想,有没有可能,他说的是别的词?或者音调?”凤枫华慢慢地引导着苏筝。
勿念?
薄言会跟她这么说,才真是有鬼了呢!
那男人,恨不得她时时刻刻想着他,念着他呢!
苏筝微微抬眼,想了好久,视线不经意间落在凤枫华怀里抱着的小狗身上,她眼睛顿时一亮:“好像是‘汪念’!不过,我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她之前不就一直在想,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么?
汪念……
难道是为了让姐姐看着这小狗,将想念寄托在这小狗身上?
嗯!应该是这样!
“汪念……”凤枫华跟着呢喃着这两个字,想了想,她才灿然一笑,“笨蛋,是‘望念’啦!”
苏筝疑惑地看着凤枫华:“有什么不同么?”
听起来,都是一样的呀。
凤枫华笑着将怀里的小狗托在掌心中:“希望想念,你姐夫啊,怕我把他给忘了……”
“额……”苏筝默默无言。
好像这两个字是比较符合当时姐夫生气的原因。
笑靥如花,凤枫华一边看着掌心还站不稳的小狗,一边笑着说道:“他呀,就是个小气鬼!哪里舍得让我不挂念着他!我要是不挂念着他了,那就该去挂念别人了!”
听着凤枫华的话,苏筝默默在心底为薄言默哀。
难怪姐夫要特别强调让姐姐记着他呢!
要是不强调,姐姐当真把他给忘了,去挂念别人了,那他岂不是要哭死!
“望念,你说,薄言把你送给我,是想让我在这天牢里养着你么?”着。
这小狗的名字,也自此被定了下来,便叫做“望念”了。
听到凤枫华这似乎自言自语的一句话,苏筝也才愣了愣。
是啊!姐姐如今人还在天牢里呢!
虽然她能时常进来探望,但到底不如在外面那么自由呀!
“那个,姐姐,要不,我把它带回去养着吧。”苏筝提议。
在天牢里养狗?
这话怎么听着那么别扭呢?
凤枫华随意一笑:“不用了。我倒是没在天牢里养过狗。”
“可是,天牢里允许养狗么?”苏筝有些纠结。
天牢里要是不让养狗,那可怎么办?
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凤枫华始终看着掌心的小家伙:“不让养,最多也就是让狱卒们吃顿狗肉了。”
“啊!”苏筝顿时惊愕起来,连忙伸手,“那还是让我带回去养吧!”
这么可爱的小狗,还这么小,要是就让狱卒吃了……
光是想想,苏筝都觉得好心疼。
看一眼苏筝伸过来的手,凤枫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