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枫华翻了个身,越想越觉得心里憋屈的很。
她都躲了两年了,没成想,今日竟还是着了人家的道。
她只能叹气,叹气,再叹气。
她原本就想这么着混日子的,都混了两年了,却还是逃不出别人的魔爪,果然天生就是来受虐的啊!
“你们说,你家小姐最近做什么缺德事儿了没?”凤枫华突然开口,眼睛直盯着屋顶瞧。
三个丫头彼此对看一眼,不太明白:“小姐这是怎么了?”
凤枫华又叹了口气:“我这都躲了两年了,你说大娘她们怎么就那么有毅力呢?居然也等了我两年呢。唉!”
三个丫头还是不太明白,鸢鸾故作深沉地安慰道:“小姐,常言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您别唉声叹气的了,小心郡主听见,又要唠叨您了。”
凤枫华翻了个身,又用手支着头,看看弄影,又看看鸢鸾,还是忍不住,又叹了口气,没有再说话,翻身又仰躺了下去。
果然有些话,就算她说了,这几个丫头也不明白啊。
“小姐是说,昨日的事情,是大夫人下的手?”
凤枫华一挑眉,眸中划过一抹兴味,抬着头看弄影,似是在等着弄影继续说下去。
弄影依旧神色淡淡,见凤枫华没阻止,便又继续道:“奴婢也觉得不对。好端端的,郡主突然就叫了寒舞和莺歌去拿东西。
大门口,这几日深居简出的老太太居然。
四小姐又恰巧来找小姐。
府里的几位夫人,还有潋阳城大户人家的夫人、小姐当时都在大夫人屋里。
所有事情都赶巧碰到了一起。
这世上,哪里有那么多的巧合?”
凤枫华又叹了口气:“大娘啊大娘,我都这么躲着您了,您就不能放过我这条小命么?您这样,叫我怎么忍心不对您动手啊!”
“小姐,真的是大夫人?!”鸢鸾有些惊奇。
寒舞也抬起头,张大了嘴瞧着凤枫华。
“恐怕不止大娘呢!”凤枫华又叹了口气,“我这条小命,碍着了很多人的路了。昨日那事,动手的虽是凤倩,幕后配合的人是大娘,可这种事情,单凭她们二人可是做不来。”
“当时既然各房夫人都在,下人定然不少,却巴巴儿地非得来小姐这里借人,当时在场的人,恐怕一个都落不了。”弄影接口,脸上依旧没有什么情绪,可眼底却似碎出了点点寒冰。
凤枫华在美人榻上打了个滚,白色狐裘披风在身上绕了几绕,转着圈儿,几乎将她的腿脚都束缚了。
“哎呀,这日子可怎么过啊!啊!”凤枫华趴在榻上,将头埋在榻上铺着的厚厚的白色鹅毛毯里,手脚不停地扑腾着。
寒舞突然“噗嗤”一声笑了起来:“这肯定是小姐挖人家祖坟太多,损了阴德。”
凤枫华顿时停下动作,扭头瞪着寒舞,一颗软枕就轻飘飘地朝着寒舞砸了过去,准确无误地砸到了寒舞的怀里:“滚!你家小姐那是干好事儿去了,什么损了阴德,再胡说八道,看我不扯了你的嘴!”
鸢鸾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弄影的脸上也隐隐有了一丝笑意。
“什么事情,这么热闹?快告诉我,也让我开心开心。”一个青翠的身影从楼梯口一下子闪了进来,就扑到了凤枫华的面前。
将手里的包袱往美人榻边摆着的矮几上一扔,两只手就往凤枫华和美人榻之间的间隙钻,“快让我捂捂,冷死人了!”
“莺歌姐姐,你这是去哪儿了?瞧你这一身的寒气!小姐还病着呢,你可别给小姐过了寒气。”鸢鸾瞧着莺歌,脸上还带着笑。
莺歌撇了鸢鸾一眼,直接坐到美人榻边的地上:“你就只知道关心她!她身体棒着呢,不惧这一点儿寒气!我都快冻死了,你也不知道问候一句!”
鸢鸾嘟着嘴:“我不是问你去哪儿了么?”
没有胡子,莺歌不能吹胡子,只能瞪眼睛:“你那是问候?!”
一杯散着热气的茶递到莺歌面前,莺歌抬头,笑嘻嘻地将手抽了出来,接过茶杯:“瞧瞧,还是弄影姐姐好,最知道疼人。”
弄影已直起身,重新站到了一边,闻言,淡淡的道:“免得过寒气给小姐。”
莺歌端着茶盏的手一僵,喉咙一噎。
鸢鸾和寒舞毫不给面子地大笑了起来。
莺歌委屈地扁着嘴,转头,用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瞧着凤枫华:“小姐,她们欺负我,你都不管管。”
凤枫华抬手,轻轻地摸了摸莺歌的头,柔声道:“莺歌乖,不难过,小姐在。”
莺歌得意地瞅了其他几人一眼,哼了一声,将茶盏抱得更紧。
“小姐安慰小不点儿的时候,好像也是这个动作。”寒舞凝着眉,状似天真地回忆着。
小不点儿是凤枫华养的一只波斯猫。
莺歌的脸瞬间又垮了下来,委屈地叫道:“小姐。”
凤枫华嗔了寒舞一眼:“寒舞,别胡说!”
寒舞抿了唇,朝莺歌吐了吐舌头。
凤枫华又继续道:“我摸大不点儿的时候,分明也是这个动作!”
大不点儿是凤枫华养的一只猎犬。
莺歌的小脸彻底垮了,委屈地吸了吸鼻子,捧着茶盏站了起来,走到一边,在一个绣着大朵牡丹的绣墩上坐下:“不理你们了,你们都欺负我。”
几人又是一阵大笑。
鸢鸾瞧着矮几上放着的包袱,问道:“莺歌姐姐,这是什么?”
莺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