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与遥自从跟着苏明景姐姐学习制作后,家里所有用过的纸盒子,安与遥都留了下来。她用它们制成了漂亮的卡片,送给了班里想要的同学。
一开始苏乔北很看不惯她那个样子,但后来每次要扔纸盒子时,都忍不住问她一句,要吗?甚至到后来看见别的同学那有好看的盒子也会帮她要过来。
有很长一段时间,安与遥沉迷于此,直到上了高中才淡下去。
苏乔北清楚地记得,上三年级的那个夏天,安与遥没舍得买一根冰糕,都是他可怜她,自己买的时候给她买一根,而安与遥攒下来的零花钱,用来买了一盒水彩笔。
不得不说,安与遥在画画方面比他要有些天分,毕竟她们并没有美术老师,所有的创作,都是靠自己揣摩和模仿。
而安与遥那种天分,苏乔北不愿意承认,想夸她也会说成她遗传了她母亲的好基因,谁让安与遥的母亲画画很好呢,要不然也不会做出那么多的漂亮衣裳。
赶巧的一个周末,苏宇泽的父母给崔奶奶送了点东西过来,于是苏宇泽那家伙难得又跟他们重聚了。
那天他们三个孩子选择了在安与遥家玩,那也是他们除了外面最常待的地方,因为只有安与遥的母亲要像其他人的父亲一样,天天在外工作,基本很少在家,所以他们可以玩的很自由。
虽然安与遥除了制作卡片的时候,不会动那些水彩笔,但是苏宇泽来了,她还是分享了出来,因为那时那是她觉得最珍贵的东西。
安与遥的母亲有一个本子,上面画着一些图画,动物、花草、服饰…可谓五花八门,那是安与遥的母亲学裁缝的时候,保留下来的,安与遥一直当作宝贝。
三个人一开始都是照着上面画的,但没多久,两个男生的耐心就消耗殆尽了,于是他们的纸上都出现了混乱的场面。
可是那时的安与遥浑然不知,因为那时刚吃完午饭不久,安与遥的瞌睡虫在她画了没几下后就来了。
“呀,她眼睫毛是不是挺长的?”
“长吗?”
苏乔北朝苏宇泽眨了眨眼睛,自认为他自己的应该也不短。苏宇泽认真地盯了苏乔北两眼,当苏乔北以为苏宇泽也会夸他两句的时候,苏宇泽却说:“别眨了,眨的我都犯困了。”
苏宇泽有些不满意地鼓起了脸,把头扭向了安与遥。
“不过她这脸真是肉嘟嘟的明显。”
“每次回来好吃的都给她,能不肉嘟嘟的吗?”
“不过”
苏乔北说到半截突然笑了。
“不过什么?”
“像不像奶奶家的猫。”
“你说花花啊,呀,你这么一说还真像。”
两个人就那样肆无忌惮地盯着睡着的安与遥,一会儿苏宇泽坏坏地笑了,他凑近苏乔北的耳朵,悄悄说着:“我们要不要给她画上胡须,那样就更像花花了。”
苏宇泽的眼神瞥向那水彩笔,苏乔北立马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两人默契地一人画了一边。可是画完胡须两人的手还是犯痒,如此安与遥的脸最终变得不像奶奶家的猫,而是像被猫的爪子乱抓一气后的样子,惨目忍睹。
更可恶的是那俩家伙,做完坏事,就逃回了家。
那天晚上,除了安与遥的母亲回来的晚,三家人都是在崔奶奶家吃的饭,因为苏宇泽他们难得回来,崔奶奶和刘婶合伙做了一大桌子的菜。
当刘婶让苏乔北去叫安与遥来吃饭的时候,苏乔北心虚地说自己突然肚子疼,要去上厕所,苏宇泽也说肚子疼,跟苏乔北一起跑了出去。于是最后是苏乔南哥哥去叫的安与遥。
哥哥到了安与遥家才明白了,那俩家伙怎么突然都闹肚子,原来是办了坏事。
安与遥床上的床单被沾染的五颜六色,地上还散落了一堆水彩笔和涂了颜色的纸,而安与遥一脸花猫样的蹲在地上,看上去超级炸眼和惹人心疼。
苏乔南看着那遍地狼籍,吃惊了一瞬,就听了安与遥乍起的哭声,哗啦哗啦地,比打雷下雨的时候,还让他害怕。他赶紧跑过去把她抱了起来,一边替她擦眼泪一边安慰:“没事没事啊,一会儿哥哥就帮你教训那俩家伙。”
当苏乔南把安与遥抱到崔奶奶家时,众人都傻眼了,齐聚上来询问怎么回事?
苏乔南描述刚刚他看到的场景的时候,苏乔北和苏宇泽想偷偷躲到奶奶的卧室里,但被眼尖的刘婶,抓住了衣服。
“刚刚你们说肚子疼我就觉得奇怪,原来是又给我惹祸了,掉儿的娘不在家,你们就这么欺负她,真是胆子大了,以后还敢不敢了?”
啪啪啪,一巴掌接一巴掌地打在了苏乔北的屁股上,强烈的疼痛感让苏乔北一个刹那间掉出了眼泪。
“你们俩谁出的主意?”
苏宇泽的父亲也拉过苏宇泽,毫不手软地给了苏宇泽一巴掌。
苏宇泽也疼,但他咬着牙没哭,还理直气壮地说:“她那样不是更可爱了嘛。”
“可爱?你再说一句,我就猜到是你的主意,你每次回来不给我弄出点动静,你就不是苏宇泽了你,以后不想回来了是吧?不想看见掉儿这张脸你早说,人家还不愿意看见你呢。”
“我没有。”
“没有,没有什么,没有把人家一个女孩子的脸糟蹋成那样子。”
喵,突然奶奶那只猫钻进了屋里,苏宇泽眼里终于忍不住闪着泪光,指着那只猫说:“我们就是觉得她的脸挺像花花的,所以才开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