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乔北挺到最后还是输了液,第二天虽然还是流鼻涕,但是头疼好些了,所以他收拾了收拾坐上了去北京的大巴。
可是到了北京,他怎么待着都难受,于是起身又去了火车站,买了到天津的火车票。安与遥下班出来看见他的时候真是惊讶坏了,都忘了前两天他们才刚刚闹过别扭,过去就拍了他一下说,你怎么过来了?
“想着该跟你道个歉,那天我太难受了,所以情绪没控制住。”
“我们这关系至于嘛,再说你病着呢,我能理解。不过你好些了吗?你怎么今天...难道你今天才从家里回来?”
“恩。”
因为安与遥租的房子离她公司很近,走着二十来分钟就能到,所以他们一起走了一段路。说来很奇怪以前他们经常这样一起走,那天却觉得那条路很漫长,因为寒暄过后,他们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只是在等路灯的道口,苏乔北突然说:“街灯都亮了,天还蓝得这么过分,它在想什么,你说?”
苏乔北掏出手机咔嚓拍了一张,安与遥觉得他可能喜欢现在的风景,就指着前面的一家店说,就在那吃吧。
两人找了个靠窗户的位置,正好一抬头就能看见那幽蓝幽蓝的天,一人点了一碗面等着。苏乔北又问她,多长时间给她母亲打回电话?
“一个星期?忙得时候半个月?说不准,有时候两三天。”安与遥一手托着腮,云淡风轻地说着。
奥,苏乔北轻轻应了一声后,过了一会儿又说以后常打打吧。
安与遥觉得他今天很怪,来找她就很怪,说的话更怪。苏乔北也看到了她那异样的眼神,都怪他昨天被那俩老人整的这么煽情了。
“你还记不记得你刚上初中那会儿,你给我们家里打过电话,你们宿舍的人还集体唱了首“母亲”?”
安与遥还真诧异,苏乔北提起那么久远的事来。不过想起来确实有过那事。再听苏乔北讲讲,真是一段心酸的回忆。
因为刚上初中,第一次离开家去县城上学,要住集体宿舍,所以半个月后才能回趟家,学校怕她们会想家,给每个宿舍都发了一张铁通卡,让她们给家里打个电话。
那时候音乐老师刚教了一首歌曲“母亲”,于是安与遥宿舍里的人就商议着给自己家里打电话的时候,全宿舍的人都一起给母亲唱那首歌。
可是那时候安与遥家还没电话,犹豫着她打到了苏乔北家里。幸运的是,那天母亲的厂里停电,正在苏乔北家歇着。她已经忘了当初跟刘婶寒暄了几句什么,但好像也没说什么,本来一张电话卡里就没多少钱,分给宿舍里那么多人,一个人也没几分钟。
换上母亲的时候,好像还停留在一起给上一个同学母亲唱歌的兴奋中,所以母亲接过电话后并没觉得不好意思,毕竟长这么大没有这么正式的给母亲唱过歌,以为会害羞什么的。
后来宿舍里的人也很配合的一起唱了那首“母亲”。她们那时一群人,倒没觉得太孤单,太想家,毕竟也是人生第一次有这样的经历,所以都一脸笑容,却不想电话那头的母亲早已感动的泪流满面。
放假回家的时候,安与遥早已忘了那件事,大人们更多的话题也都停留在,学校还适应吗?学习还跟得上吗?跟同学们都处得怎么样啊?所以安与遥后来就真的没有把那件事记挂在心上。
那时的她们并不喜欢大人们的唠叨,最后都是几个大人还在那里讨论,她们几个小孩子早已出去瞎玩了。毕竟上了初中,她们都没在同一个班,也算好久不见了。
苏乔南哥哥那时候已经升了高中,由于上的学校不一样,幸运的话他们半年也就能碰上两三次。所以她们在一起的大部分时光还是在寒暑假里。
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身边的苏乔北和小安并没有明显的太多变化,而苏乔南哥哥却成长了不少,不说别的,只是那人往那一站,你都要仰视他的感觉。但他依旧有个没变的毛病,还是喜欢收买她们,拿着她们没玩过的东西诱惑她们帮他写作业。而她们也基本经不住他的诱惑,最后乖乖的帮他写。现在想想那么不爱做作业的人,哪怕复习了一年,最后还成了研究生,也挺让人佩服的。
哥哥的作业确实很多,但是很大一部分都有答案,而她们也只是照着答案帮他抄上去而已。然而有天帮他抄作业的时候,却不小心被安与遥和苏乔北发现了他的一个秘密。
哥哥,1986年生,幸运地成为了最后一批小学五年制义务教育学员,因此一直被安与遥她们羡慕着。
但是安与遥她们也因为小学上了六年,所以上初中的时候,不需要再往学校里交粮食来换粮票了,而有了更方便的饭卡,只要往卡里充上钱就能买到饭。
但两个人都觉得有点奇怪,因为那粮票应该是哥哥初中的时候学校发的,怎么现在都高三了还留着?
那张粮票并没有夹在她们帮哥哥抄答案的书里,而是在旁边的另一垛书里,偏偏因为帮哥哥抄答案的时候旁边的苏乔北一直打扰,要和安与遥比赛,她俩产生了点小矛盾,一不小心才把旁边那垛书打落在地上,而那张粮票就那样落在她们眼前了。
一开始她们只是在担心,不知道该把它放回哪本书里,放在哪一页里。后来苏乔北拾起来,看了一眼,就自作主张的随便塞进了一本书里。
安与遥看到了苏乔北的异常反应,想再把粮票拿出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