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刚从菜场回来就看见了庞君山,他就站在店外等我。
“君山哥,你怎么来了。”我看了一眼庞君山,他板着脸,似乎有些不高兴。
“老爷子昨晚睡的不踏实。”庞君山直截了当:“想找你过去看看。”
“正常的,没事。”我安慰了句。
“走吧,进去说。”我很自然的发出了邀请。
“就不进了,你赶紧跟我走吧。”庞君山哼了句。
我奇怪的看了眼庞君山,心里知道肯定他是在哪受了气,庞老的病不是他黑脸的原因。
“那我进去一下。”我扬了扬手里的菜篮。
进了药铺我就看见魏叔,他老神在在的坐在餐桌旁正喝着一碗粥。
“刚才有个人说找你,被我给赶出去了。”魏叔放下粥碗,忽然说了句。
“为什么呀。”我问。
“看不顺眼。”魏叔再次端起粥碗。
“哈……”我笑了笑,这就难怪庞君山黑脸了,原来原因在魏叔这,以庞君山的傲气,被魏叔怼了还能强行忍住就算是不错了。
“师傅,外面那人姓庞,是庞老的儿子,他找我去给庞老瞧病。”我解释。
魏叔挥了挥手,也不说话。
“那我走了。”我指了指菜篮:“中午等我回来给您做饭。”
庞君山的车就停在外面,出乎我的意料,是一辆很普通的国产车,我刚坐上车庞君山就来了句。
“你师傅脾气挺大啊!”
“君山哥,老人家嘛脾气古怪也是有的。”我一笑。
“看在你的面子,算了。”庞君山哼一声发动了车子。
“君山哥,谢谢了。”我说了句。
“谢什么,毕竟是你师傅……”
“不是说这个,昨天我们和莫莉吃饭了。”我打断道。
“这个啊……”庞君山扭头看了我一眼:“你给我交个底,老爷子的身体到底怎么样?”
“庞老的病……”我沉吟了一下:“断根儿难,维持现状我能做到。”
“行,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庞君山咧嘴笑了起来。
一路闲聊,很快我们就到了军分区大院,上次过来是晚上,这回是白天,过门岗的时候卫兵依例上前检查,看着一身戎装的士兵,我忽然心里一阵紧张,特别大门上悬挂着的八一标志,让我情不自禁就坐直了身子。
检查过后我们进了院子,然后就到了庞老家,院子门前我一看就看见了三叔。
“三叔。”下车我就招呼了句。
“来了。”三叔呵呵一笑。
“三叔,老爷子咋样?”庞君山忽然问了句。
“你说呢!”三叔忽然叹了口气:“君山,你也老大不小了,做事情要想清楚……”
“行了三叔,我知道了,我还有事就不进去了,你带安东进去吧。”庞君山语气有点不耐烦,摆了摆手转身又上了车。
“怎么说走就走,这孩子……”三叔话没说完庞君山开着车就没了影。
“唉!”三叔看着庞君山离开的方向摇了摇头。
我一直没做声,这是庞家的家事,我一个外人也不好说话。
“小安大夫,让你见笑了。”回过头,三叔冲我笑了笑。
“三叔,您就叫我小安,或者安东,家里长辈都是这么叫的。”我笑道。
三叔笑着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小安,那咱们就先进去看看庞老。”
“行,走吧。”我伸手虚扶住三叔的胳膊。
进了屋我就看见了邱上尉,他就守在楼梯口,身子站的笔直。
“小邱啊,安大夫来了。”三叔张罗了句。
“安大夫好。”邱少尉脚跟一碰。
“你好。”我点了点头,在我看来邱上尉就是一个标准的士兵形象,一丝不苟,不苟言笑,在他身上我还看见了徐朗的影子,或许以前在部队徐朗就是这个样子的吧。
三叔领着我上了楼,还是上次的房间,敲门进去我一眼就看见了庞老,庞老坐在桌边正伏案写着什么,我们进门庞老就抬起了头。
“首长,安大夫来了。”三叔说了句。
“坐吧。”庞老放下手中的笔,又从鼻子上取下眼镜,指了指桌边的椅子。
“我去倒水。”三叔说了句,转身离开了房间。
三叔一走我立刻有些拘束了,庞老我根本就不熟悉,也只是第二次见面。
“又麻烦你过来,其实我都说了不用,但是他们就是不听。”庞老摆了摆手:“我的身体我知道……”
“庞老,您身上的毒究竟是怎么中的,能告诉我吗?”我忽然开口打断了庞老。
庞老脸上闪过一丝揾怒。
我很冷静的看着庞老,也不开口,房间里气氛顿时凝重起来。
其实我是故意的,庞老的身份给我很大的压力,他的病我确实有把握维持现状,但我想更进一步,我想彻底断了庞老的病根。这个想法是我昨天晚上才有的,庞老身上维系太多人的利益,不说林晨,莫莉,甚至还有我自己,我并不想利用庞老的身体,如果能彻底治好庞老的病对我来说更能接受。
“小同志,有些不该问的事别瞎打听。”最终还是庞老先开了口。
“咚咚!”两声轻响,门跟着开了,三叔端着茶水走了进来。
三叔的出现让房间的气氛为之一松,我适时提出替庞老诊脉,庞老点头应允了。
庞老的脉象跟我预计的差不多,他体内的毒暂时被我压制住了,但并不稳固,随时都有复发的可能,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