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黑的夜色里,一道黑色的身影似乎已经融入了这夜色。只见那立在高墙上的黑影倾身而下,冲到云素语身边将她一把捞起抱在怀里。
随后,那黑影又像是无人能抓住的风一般忽闪而逝。
这一切生得太快,快到即使岚山就站在云素语身边,她也依旧不知道那黑衣人身量如何,是男是女,只觉得似乎自己前一刻还看见云素语在自己的脚下任自己凌虐,下一瞬便不知去向。
“怎么回事?这是谁?”岚山一脸无措地望着站在台阶上的云梓彤,却见云梓彤一脸鄙夷地望过来,她怒道,“你这是什么眼神!”
“没什么。”云梓彤说完,便不再理会抓狂的她,转身挥手带着那些黑衣人离开了。
云素语感觉自己在一处林子里,她从林子这边跑到那边,却不知为什么,无论怎么跑都会跑到原点。她急的满头大汗,那汗水便顺着她的脸颊滴落。
“滴答、滴答……”伴着这样的“滴答”声,云素语便觉头一晕,倒了下来。
倒下来的云素语转瞬又现自己出现在一处新的地方。
荒漠,还是荒漠。
无尽的荒漠上一个人都看不见。
她大声呼喊着,喊声在这旷野上扩散。
突然,她看见一个人影站在前面的不远处,那人背对着她,让她看不清面貌。
“御司暝?”她试探地喊着。
那人回头。果真是御司暝。
“语儿!”他喊道。可他的声音却分明是闻人白的声音。
渐渐地,他的面貌开始模糊起来,那冷峻的眉眼慢慢柔和起来,最终又开始清晰地幻化出一个人的面貌。
“闻人白?”云素语迟疑道。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
云素语感觉头痛欲裂,她弯着腰,拼命地告诉自己不要去想。素白的双手捶打着自己的脑袋,“嘭嘭”的声音像是打在鼓上。
鼓?
云素语睁开眼睛,见自己竟回到了前世,回到了那个时尚的新世纪。
她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鼓,欢快地敲打着。
正当她玩得很开心,快要忘记自己是谁的时候,却听前面一个人喊着自己的名字:“云素语!”
她笑得那么温柔。
是母亲!
“母亲!”她大喊。
云素语开心地起身追上转身的宁流婉,却现自己怎么也追不上她。
母亲,你要去哪?
带我一起可好?
云素语心中焦急,她急的满头大汗。
“母亲,母亲……”躺在床上的云素语满头大汗地轻声喊着,她双目紧闭,眉头紧锁,脸颊泛红,正是风寒之症。
坐在床头替她诊治的大夫摇着头转身出去为她开着药方,一面叮嘱道:“这位姑娘伤势过重,如今我只能暂且先将她的伤势稳住,至于能不能熬过来,便看她的造化了。”
开完药方,他将写好的方子递给面前的男子,拎起自己的药箱便起身告辞。
那男子接过药方,跟着他出了房间,便立刻吩咐了人去买药来。
“她的女儿,不会有事的!”男子低声说道。
御司暝强行将自己身上的毒药压制住,才总算醒了过来。醒来后,他便立刻派人去找云素语的下落。
很快便有人前来禀报:“陛下,素语姑娘先前回了躺医药房不知取什么药,出来后被岚妃与国舅府云三小姐打伤。现在被一个黑衣人救走,不知去向。”
“你下去继续找,找不到就不用回来了!”御司暝怒气匆匆地往外而去,口中吩咐道。
出了殿,御司暝便径直往岚山的殿中而去。
“贱人!”一见到岚山,御司暝便一巴掌甩过去,怒喝道。
“陛下冤枉!”岚山捂着脸委屈道,“妾身不知陛下所为何事,但请陛下明示!”
此刻御司暝丝毫都不想再听见她说话,原本念在她与云素语的关系才对她一再忍让,现在她竟然敢对她动手,这让他再也忍不住心中对她的厌恶,口中道:“来人!将这个贱人打入天牢!”
岚山一路呼喊着“冤枉”被两个侍卫拖了下去,那一身雪白的锦衣拖在地上沾满污渍,她的脸被泪水哭花,形容好不可怜。
一路上的宫女们躲着瞧,又害怕又刺激,一个个指着她被拖走的身影窃窃私语起来。
御司暝从那殿中出来,正见这些个宫女闲得慌似的,怒吼道:“都没事干了是吧!”
转瞬,这些宫女便仓皇离开,廊下空荡荡地,只剩御司暝怒目而行的身影。他一路走着,一面对着身后跟着的高道:“去,立刻撒网,定要将她找回来!”
高领命退下,御司暝也率了一群人出宫寻找云素语的踪影。
宁流婉在医馆等了数日,见云素语一去便不见了踪影,也没个消息传回来,她着急地在房间里转着圈。
这日,她将闻人白的药喂给他喝,便找来小童道:“我这段时间要出去一趟,你帮我照看一下他可以么?等我回来给你钱。”
那小童见有银子赚,连忙点头道:“好的!没问题!”
宁流婉交代了些需要注意的事情,便收拾了包袱出门找了两马车往皇城而去。
这个镇子离皇城不远,乘车行了半日多些,傍晚时分便到了城门口。
因着御司暝只张贴了云素语的画像,因此她进城倒还算顺利。马车进了城便一路往皇宫而去,宁流婉坐在马车上揪着包袱一脸焦急地盼着能快些到。
一刻钟后,马车便停了下来,宁流婉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