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芯在宫中四处查看母蛊的痕迹,一路往西而行,不知不觉便来到宁流婉的寝殿。
安静的寝殿无人往来,她轻轻将紧闭的殿门打开,正准备入内,却见里面传来痛苦的喊声。
有人!
锁芯立刻进去,掀帘而入。
“住手!”她喊道。
快步上前将女子手中的刀夺下,锁芯低头看着岚山道:“你这人胆子也太大了吧!敢在宫中杀人!”
岚山见刀被抢,也不答话,转身便跑出了殿。
殿内无声,锁芯转身来到宁流婉床前,见她正昏迷着,便想上前替她诊脉,可还不等靠近,便听身后跨步进来的云素语大喊:“你敢什么!”
她快步跑进内殿,垂帘被甩得高高。
“不许你碰我母亲!”将她手中的刀抢下扔在地上,云素语红了眼怒喝。
“谁稀罕!”锁芯瞪着她,心中恼怒。
一时间,寝殿内怒火正旺,两人谁也见不得谁。
“怎么回事?”门口传开御司暝的声音,他疾步而入,见情形不对,“你们怎么了?”
锁芯见他来了,心中委屈,立刻上前喊了声“师哥”,控诉云素语不分青红皂白就吼人,险些还被她伤到。
御司暝心觉她不是那样的人,便道:“语儿,这事怕是有什么误会。”
云素语瞪着眼,有些不相信御司暝会站在锁芯那边,更何况她进来的时候便见锁芯拿了匕准备对母亲下手了,怎么可能会错?
“我误会她?”她怒道,“你们走!我不想看到你们!”
满室的沉寂。
她素白的手指着门口方向,似乎他们不走便不将那手放下。
“咱们走吧师哥!”锁芯早就想走了,此刻见她这般,哪里还愿意待。
直到她扯着御司暝出了门,云素语才放下手,转身来到床边。
宁流婉脸色苍白,气色竟不如先前那般好。云素语见此,心中疑惑,正待上前细看,却见母亲已然醒来。
她大喜,上前抓着母亲道:“母亲,您醒了?”
宁流婉见是她,便将先前岚山对自己动的手脚告诉了云素语。
这让云素语想到方才的事情,这才觉先前锁芯是将匕置于身后而不是举到身前的。
愧疚让她心中不安,宁流婉见此,便知她必是与御司暝有什么误会。
“语儿,你若是有什么事,便去吧,母亲现在已经无碍了。”宁流婉轻声道。
见她这般说,云素语这才抬头看了眼门口,起身道:“母亲,那我先过去,晚点再来看您!”
快步往御书房去找他,却不想正在门口撞见锁芯。
“你来做什么!”锁芯拦住她。
“锁芯,对不起,”她看着锁芯,神情愧疚,“先前是我误会你们了,我很抱歉。”
锁芯本就不喜欢她,此刻见她道歉,却依旧不愿她与御司暝有什么瓜葛。
“你走吧!师兄没空见你!”她黑着脸道,“要不是因为你,他也不会现在毒!”
听到这话,云素语更是心中惭愧不安,又加担忧御司暝的病情,她更想进去看看他情况怎样:“你让我进去吧,我给他喂血!”
可是任她怎么将,锁芯都不肯让她进去。
无奈之下,她只得转身暂且离开。
紧闭的殿门却在这时突然打开,御司暝扶着门,脸色微紫。
他大步跑了出来,步履踉跄,却很快便追上了云素语,将她拉住:“语儿!”
虚弱的声音不似先前那般雄厚,云素语不曾想他此次毒似乎又必之前要严重,她扶着他在锁芯的帮助下带他回了殿中。
安坐好,御司暝这才得以喘息。
“语儿,锁芯跟我说了,她是见有人要对你母亲不力,上前将她手中的匕抢下,这才有了你之前见到的那一幕。”一口气将事情说清,御司暝便再次喘息起来。
云素语心中惭愧,她向锁芯道了谢,见她转身冷哼,却也不在意。
御司暝叹了口气,劝着锁芯道:“锁芯,你先回去休息,这事就这样过了,别再闹别扭。”
可锁芯那骄纵的性子,哪里愿意听他这般袒护云素语,冷着脸转身便出了殿。
殿内一时无声,云素语看着御司暝,忧心他的身体,便让他暂且好好休息。
出了殿,她便回了母亲那里。
宁流婉见她回来,便要起身坐着。
云素语上前扶着她手臂让她从床头坐起,又取了枕头给她靠着。
许是因为先前收到的酷刑让宁流婉的身体垮下许多,这段时间虽然精心调养,但如今却依旧虚弱不已,想必先前的那些气色都不过是回光返照。
她喘了会气,才略为稳下了些气息,又抬头怜爱地看着云素语,心中百感交集。
云素语见她好了些,便将自己心中的困惑问了出来,期望母亲能给她解答:“母亲,您知道蛊毒么?”
作为陨星宫的一员,宁流婉自然知道。
她点头,轻声道:“嗯,这毒几乎无解。”
云素语听听她这般说,不免心中焦急:“听说这蛊毒若是能找到母蛊,也许还能解?”
“没错。”宁流婉道,“语儿,你怎么问起这个?”
沉默片刻,云素语才抬头将御司暝的身份以及他母亲的事情都大致与母亲说了一遍,却不想,倒让她问对了人。
宁流婉一听见御司暝是那个女子的孩子,心中便有些诧异,再三确认云素语的话后,她才点头道:“若他真是她的孩子,你便带他来与我见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