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清晨微凉,云素语醒来后依然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一样,孩子,还在她的腹中,虽然感受不到他的跳动,但她却像是真的感觉到一个小生命就在里面一样。
这样的感觉对于初为人母的她来说是件值得她开心的事情,可是转而一想到御司暝对自己的那番态度,她又自此陷入了不安来。
“不行!我不能就这样放弃!”云素语轻声说着,便唤了人进来服侍自己起身。
金蝉很快便带了人进来,先是上前扶她起身,随后又是一阵忙碌为她穿衣梳妆,这一番折腾下来,清晨里的那份忧心便消散了许多。
待简单穿戴好后,云素语吩咐道:“将早膳带上,本宫要与陛下一起用。”
“是!”金蝉低头行礼,便令一旁的宫女将早膳装好。
一行人跟在云素语身后前往御司暝的翔龙殿,途中正见一人匆匆而过,形色中,像是掉了个什么东西。云素语撇了眼金蝉,金蝉便上前将那人唤住。
“站住!”她喊道。
那人停下来,这才见到云素语并一众宫女站在不远处,于是立刻双膝下跪,行了个礼,口中哆嗦着道:“奴才见过皇后娘娘!”
云素语也不叫他起身,只淡淡问道:“本宫见你行色匆匆,所为何事?”
她说话的时候,金蝉已上前将那地上掉落的东西捡了起来,却是一件由白布包裹的药沫。她疾步上前将东西递上来,待云素语落。
地上那人微一抬头,正见这东西被件,立刻哆嗦着身子说不上话来。
“说!这是什么!”金蝉冷声喝道。
“这,这,这是奴才请人带的药,正待去给奴才那苦命的母亲用的。”那人将整个身子都趴在了地上,说话都说不清楚了。
“什么药需要你从宫中带出去?你敢私取宫中药材?”金蝉再次问他。
她一说完,那人已是再也说不出话来,只趴在地上抖个不停。
云素语见也问不出什么,便道:“将他带下去,待事情查明后再请陛下定夺!”
“是!”金蝉行礼,立刻令人将那人带下。
云素语将金蝉手中的药材取来看了看,又仔细地闻了闻,忽觉这药材似乎有些眼熟,可此时她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这般想着,她只得将药材暂且收下放入口袋,准备回头让人查查。
“走吧。”她说着话,便再次往前而去。
金蝉等人立刻跟上。
众人很快便来到了翔龙殿,此时御司暝正在用膳,桌上一溜油腻的美食,除了肉还是肉。云素语进来见了,光是看,便已觉胃中不适起来,她侧身捂着帕子缓了会,才再次进了殿内。
“御司暝,我带了些早膳来,咱们一起用吧?”她上前去,尽量不去闻那些味道。
“朕已经用过了。皇后还是自己用吧。”御司暝说完,便起身准备离开。
从他醒来后,云素语便再未听他像以前一样唤过自己,她掩下心中的难过,抬头笑道:“那你陪我一会,可以么?我有一些话想对你说。”
她抬头看他的样子让他心中一颤,于是他点头道:“好。”
既然他也不吃了,云素语便也不再提用餐的事,只与他往偏殿而去,两人相对而坐,云素语便轻抚着腹部,温柔笑道:“我怀孕了。”
“朕知道。”御司暝轻声道。他的声音有种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温柔。
“昨日,我本想找你。”云素语再次说道。
“朕知道。”他还是同样的话。
“御司暝,你为什么不来看我?你可知,我等了你许久?”云素语只觉眼中酸涩,眼泪便大颗大颗地落了下来,她哽咽道,“我想在第一时间,和我最爱的你一起分享这份喜悦,可是为什么你不肯过来?”
御司暝看着她的眼泪,只觉心中像是被人触碰了一般,他不自觉地便要抬起手来为她擦泪,可是却强压着忍了下来。
“朕有要事待忙,便不陪你了。”他撇过脸去不看她,起身便出了偏殿。
“御司暝!”云素语不曾想他竟这般冷情,起身追了过去。
行走匆匆间,她不小心踩到了裙角,不禁轻呼一声便要倒地,可就在这一刹那,她那重心不稳的身子被一双手拦腰抱住,随后带着她转了个弯,站稳了脚。
“御司……”云素语抬头欣喜喊到一半,却见自己是在闻人白怀里,于是改口道,“闻人白?”
“好久不见,语儿!”闻人白轻声道。
云素语从他怀里起身,定定地看着他,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闻人白似乎知道她此时的想法,忽而道:“听闻你和御司暝成亲了,很抱歉未能赶来参加你们的婚礼。”
“没事,不过是个形式罢了。”云素语轻声说着,又问道,“对了,你怎么来了?你和你父亲怎么样了?”
“我们相认了。”闻人白说着,便将之后生的事情与云素语说了遍。
原来自从江山夺下了皇位后便一直情绪起伏很大,他与月明华一起稳定了朝局,又请了神医前去医治,这才算是将那边的事情告一段落。可正因为要四处寻找神医,他才不能及时赶来参加云素语的婚礼。
至于后来两人在相处中慢慢熟悉亲近后,自然也就相认了。
“你总算能认下他这个父亲了,那灵儿呢?她怎么样?”云素语再次问道。
“灵儿那个疯丫头也成亲了。”闻人白一想到当初月灵儿还闹着不肯入洞房的事情,便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