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绝望的温黛黛背靠着牢门蹲坐着,只是感觉有人来了,她连头都没有回,只是沙哑地说:“爹,你不用劝我了,我不会认罪,替别人背锅。”
黑袍的男人微微抬了抬头,昏暗的烛火照到了他挂着丑陋的伤疤的嘴。
“黛妃娘娘,似乎还没有认识到自己做错了事呢?”厚重又如同鬼魅般的嗓音想起,让温黛黛顿时睁大了眼睛,一个激灵就站起身转过来看着眼前这诡异的黑袍男人。
她已经被折磨的快要死掉的心,一刹那升出一股yù_wàng,想要把眼前这个人撕碎!
温黛黛使劲将手伸出牢门外也够不着他一分一毫,她眼里愤恨的爆出血丝,如同从地狱里爬上来锁命的恶鬼。
“都是你!你告诉我那是只能让人饱受折磨而不置于死地的药!你为何要害我!,你到底是什么人!”
温黛黛疯了似的朝他凄厉的嘶喊着。
黑袍的男人鬼魅的一笑:“我是,来送你上路的人。”
温黛黛顿时就傻了眼,双唇微张,姣好的面容下,露出惊悚的表情,她嗅到了死亡的气息,吓得连连后退。
可为时已晚,邪恶的黑袍男人已经抬手一挥,准确的将一颗极小的药丸射入她的喉咙里,瞬间沉入腹中。温黛黛赶忙蹲下捂着脖子,把手伸进嘴里,想把那药丸抠出来。
然而只是徒劳无功。
黑袍男人已经走了,留下一声比这天牢更加阴沉的冷笑。
药效即刻作,温黛黛一下子站了起来,像中了邪一样,原地踉跄了几步,摇摇晃晃的走到了牢房的墙边上,用自己的头撞着墙。
咚咚咚。
一下,两下,三下,四下……
她的额角已经撞出了血,仿佛被人操控的傀儡一般,毫无表情,重复着撞墙的动作,不一小会儿,头上的血已经汩汩的流得到处都是,温黛黛满脸满身都是自己的血,却还在咚咚的撞着。
她狰狞的脸上竟还浮着一丝怪异可怕的笑容,额角露出的煞白的头骨……
第二日,白舒意上朝便向御司暝汇报了黛妃在狱中畏罪自杀的消息。
先崩溃的便是御林军统领温将军,他自知女儿始终不肯认罪,如今人已死,还被说成畏罪自杀。十分后悔当初送她入宫的决定,心如刀绞一般难以自持,却奈何没有证据,只得告病而退,先下了朝。
温黛黛的死,已经不在御司暝的意料之中了。他本想借她引出幕后之人,可如今,她一死,所有的线索都变成悬念了。
御司暝端坐龙椅,轮廓分明的脸上平淡却内有深意,奇怪温黛黛一贯都是不到黄河心不死的性格,应该不会做出自杀这种事情。
下了朝以后,御司暝让高去给温黛黛验尸,并询查当天有什么可疑的事情生。
结果出人意料的是,天牢的守卫们都一口咬定当天未现可疑的人,也没有可疑的事情生,温黛黛的尸体除了头上的撞伤,也根本没有其他的痕迹。
头上的撞伤?御司暝觉得事情好似不简单了。他还清楚的记得林月银,撞于凤栖殿正殿的立柱而死。
黛妃撞墙,秀女撞柱。这看起来很巧合的事情,让御司暝感到整件事越来越扑朔迷离,这朝堂与后宫,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操控着什么,并且在和他对着干,他越想看清的事情,那只手就越是挡在眼前,不让他看清。
朝中两位重臣先后失去亲生女儿,看起来只是因后宫之争,但实则,都是身在暗处的人谋划好的一切,以达到不可告人的秘密。
而白舒玉临走前告诉过御司暝,看见林月银是被人下了药导致神经错乱,才会撞柱而亡。
御司暝知道白舒玉不会说谎,这就表明,是她的兄长白舒意却在说谎!从林月银的事情开始,他就一直在说谎!如果说林月银的死,是因为云素语当众打了玉妃而让他心生恨意,他为了维护亲妹而嫁祸给皇后,这到是可以说通。
那么,温黛黛的死,他是为了维护谁,而将其归结为畏罪自杀?
御司暝皱起了眉头,唤来了暗卫,在书案上的白纸上写了三个字,交给了暗卫。
“迅去查!”
火桑国皇城前,云素语和邵幕、林寒,三人正匍匐在不远处的山头后面,看着城门口戒备森严的守卫,想着如何才能顺利进城而不被人识破身份。
三人早已藏好了马匹,换上了陈旧的粗布衣服,用土把脸上都抹黑了,就是想不到进城的法子。
他们在那城门口观察了大半天,全是出城的人,蓦然又三个人要出城,肯定十分引人怀疑。
云素语不知道暮雪和宫妍是否进了城,千万不要出事情才好。
此时林寒的兵马已经乔装赶到了,云素语看着那城头上一个火焰形状的旗子,忽然想到了办法。
此时,在城内已经被烧毁的一小处废墟上,突然出现了一个少女,面容绝美,却已被抹黑,十分灵光的眼睛打量着四周。她从一个圆形的灶台里钻出,谨慎地找到一处藏身之所,避开了正走过来巡逻的士兵。
她潜着身子,顺着街道摸索着通往城门的路,并且沿路做了隐蔽的记号。
等她靠近城门的时候,看着城门外走进来的一群人,她就知道,这记号,白做了。
那群人为的是一名身穿白色孝衣的清丽女子,后面有四人素衣抬着一口棺材,一人跟在后面撒着漫天雪白的往生钱。
两眼灵光的女子,只在拐弯的街口,偷偷露了个脸,便把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