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桑国皇宫突发政变的消息传来,让街头搜查的官兵们都手足无措了,眼睁睁看着他们搜查了很长时间都没有找到的楚炎一干人等,如今正大摇大摆的从面前走过,往皇宫的方向去了,不知道是抓他好,还是跪他好。
去皇宫的路上就这样畅通无阻,直到他们到了金銮殿,先来后到的大臣们一见楚炎,便纷纷下跪,拥立新君。
楚烨仍被邵幕扣押,身穿龙袍,却跪在龙椅边上,和楚炎一模一样的脸上写满了阴暗的无奈。
大局已定,楚炎在众人拥护下,挺直了身板,神情十分严肃的坐上了龙椅,纵是面容苍白憔悴,衣衫破烂,头发散乱,如同要饭的乞丐,但一坐上那高高在上的金色龙椅,仿佛整个人都变了,变得威风凛凛,英气逼人。
楚炎简单吩咐了几句抓捕余党,清除余孽之类的话,就准备处置他的胞弟楚烨了。
楚炎站了起来,走到楚烨面前,凑上脸仔细的看着他。一模一样的脸,楚烨却心虚难掩不敢看他。
刺啦一声,随着楚烨一声惨痛的尖叫,楚炎将他脸上的人.皮.面.具毫不留情的接了下来!在场的众人无不吓得惊叹不已。
云素语站在邵幕身边,也被惊得摒住了呼吸,竟然又是易容术!
此时整个金銮殿充斥着刺耳的惨叫声!
“我的脸!我的脸!”
邵幕已撒开了押着楚烨的手,任由他在痛苦扭曲地在这龙椅前的镶金镶玉的地毯上打滚,两只手想捂着已经变得血肉模糊的脸,可那手一碰触到脸上的血肉,又激起更加难以忍受的疼痛!
云素语忽然想起了叶清欢死时的场景,不禁躲在邵幕的身后,背过了脸去,偷偷作呕。
“此人根本不是我皇室中人!”楚炎举起那带着血肉的晶透的人.皮.面.具,给众大臣们展示着,“他是陨星宫的傀儡,易容成我胞弟的样子,已经在我火桑国作威作福多年!而真正的楚烨早就惨遭陨星宫的毒手了!”
楚炎的声音如同晴天霹雳,让在场的人无不诧异万分,可如今楚炎已经掌握了政权和军马,也不敢有人对他提出质疑。
甚至有大臣附和说:“难怪三年前陛下忽然性情大变,开始嗜好美色,三年多次进选秀女入宫……”
还有会奉承拍马屁的人在夸奖云素语身为一介女子,有勇有谋……
刚刚还把她当作贼人准备围剿,现在又来阿谀奉承,真是一群墙头草,风吹两边倒。
云素语也从不知火桑国内还有这样的隐情,陨星宫不但在沧澜朝中后宫勾结大臣妃子,在追月国手握重权,架空皇帝,还企图在火桑国一手遮天,真是野心不小。也难怪在那灶洞里出现那么多的药人攻击他们。
更重要的是,他们竟然早就掌握了易容术,那就更危险了。
想到这里,云素语查清陨星宫真相,并且手刃宫煜的念头越来越强烈!
这一天的夜晚,云素语和宫妍终于在火桑国的皇宫里吃了一顿好饭,睡了一个好觉。楚炎也对外公布了云素语沧澜皇后的身份,这才使她名正言顺的留宿皇宫。
仅一夜,御司暝就收到了火桑国政变的消息。
这个消息,让他心中悬置已久的大石,终于落到的地上,她是安全的,她也成功了。
他还怕她一个人不能力挽狂澜,偷调了全部的暗卫准备去帮她,可全部排不上用场了。
御司暝看着手里的奏折,想象着她泼辣狠厉的模样,莫名的欣慰,不禁眉头舒展,满满的笑意爬上了脸庞。
她没事了,应该很快就能回来了,他要赶紧收拾这边的小人,给她个惊喜。
第二日一早,邵幕就前来告诉了云素语,庭儿中毒的消息。云素语顿时胸口阻塞闷胀,头痛欲裂。却也顾不上自己,赶在楚炎早朝前,就跟他辞了行。
每一次自己离开庭儿,都会出事!先是她掉下悬崖时,庭儿得了疫症,现在她在火桑国,庭儿又中了毒。云素语暗自发誓,待她再回沧澜皇宫,一定再也不离开她的孩子!
尘的伤已经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听见她辞行的话,疏寒的眉眼里,又多了一丝寂寞。楚炎也没有强行挽留她。
只是还未来得及向她表达谢意,也没有来得及叙叙旧,许久未见,相见后又要匆匆而别。
云素语让林寒留在了火桑国帮住楚炎稳固政权,做临时调度。也谢绝了保护她的随行人马,带着宫妍和邵幕,骑着三匹快马,就离开了火桑国,一路向沧澜飞奔而去。
行了半日,骑着马的云素语,还是放心不下的追问着:
“爹,庭儿中毒的消息可靠吗?”
邵幕却十分肯定,从火桑国的出使大臣那里偷听来的,定不会有错,而且,即使消息有误,早一些送她回沧澜也是有利无害的。
这一路不管是追杀他们的黑衣人,还是围剿在那地洞里的药人,都和陨星宫脱不了关系。邵幕也盘算着尽快把女儿送回皇宫,自己也好去查看陨星宫的线索和暮雪的下落。
他正想着,只见宫妍指着前方的路上,惊呼了一声:“快停下!前面有好多药人过来了!”
三匹马骤然被拉停了下来,云素语盯着前面正朝他们扑过来的药人,心想这陨星宫还真是胆大包天了,光天化日之下,就这么明目张胆的把这些药人放出来追杀他们。
“我们先去旁边的这片树林里躲一躲。”云素语一发话,三人立刻调转马头,朝北边的树林里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