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素语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白舒意,越努力,却越是看不清他,犹如面前隔着一层薄雾,模模糊糊的捉摸不透。
“金蝉不过是个不谙世事的丫鬟,口无遮拦的,你要她做什么?”
云素语虽是不理解白舒意要金蝉的意图,可还是不愿意牺牲她来救自己在乎的人。
“不过是有情,望皇后娘娘成全。”说着,白舒意拱手向她作揖。
有情?若是真的有情,还会那这个当做交易来换取?云素语看着他的目光里,含着深深的鄙夷,又为金蝉感到不值。
白舒意见她迟迟没有反应,便抬起了头,问道:“娘娘,可否愿意?”
“金蝉不是物品,她有自己的想法,这样的事情,本宫不能擅自替她做主。你换个别的条件吧。”
云素语无奈的回答,让白舒意瞬间换了脸色,眼里的光更是变得扑朔迷离,难以揣测。
他走到云素语的面前,歪着头,看着她绝美的脸庞:“那不过就是一个婢女而已,娘娘要多少没有?用一个婢女换娘娘心仪的男人,下官觉得,这件事情,在合适不过了。”
云素语抬头对上他深邃的眼睛,一时间难以抉择。
就在二人僵持不下的时候,白舒意又开口了:“娘娘若是觉得为难,便可以再多考虑一些时日,三日后,陛下会在金銮殿亲自提审闻人白,在那之前,娘娘考虑好了可随时通知下官,下官定将他毫发无伤的交到娘娘手里。”
云素语刚想问他,若是把闻人白放了,他该如何向御司暝交代,可白舒意没有给他机会去问,便转身走出了凤栖殿。
她看着他消失的背影,狠狠地握起了拳头,久久的不能挪动一步。
她不知,金蝉已经躲在屏风后面站了很久,泪流满面的捂着自己的口鼻,不让自己哽咽的喉咙发出一点声音来。
夜色很快的降临了,云素语依旧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大殿里,一声不吱,面无表情,宛如一潭死水,任何东西都惊不起她的一丝波澜。
金蝉就躲在屏风后面也是久久没有离去,静静的靠在屏风后面,在无人察觉的地方,静静的陪着她,这一主一仆怀着各自的心思,无言的守着寂静空旷的大殿。
与之不同的,是御书房的灯火通明。
白舒意将林月银和温黛黛的死亡真相,全部告知了御司暝,除了站在他身边的高超,没有其他的人,就只有他们三个人知道,得知真相的御司暝,脸上没有显露出任何异样的表情,仿佛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确定那黑袍的神医就是陨星宫的向天邈了?他现在身在何处?”
过了良久,御司暝才开口问道。
白舒意只是点头应了一声,也表示尚未查出他的藏身地点。
御司暝眯起了眼睛,仔细打量着眼前站着的男人,却无力看透。
御司暝摆了摆手,让他退了下去,白舒意便立刻行礼告退了。
就在他走出御书房的时候,从拐角的偏殿旁,看见了一个熟悉的小身影,娇俏的小脸,带着倔强的表情,似是还有一些泪痕。
白舒意眉头一皱,准备迎上去,谁知,那小丫头,也远远的就看见了他,可以从偏殿旁的长廊上绕了过去,低着头假装没有看见他。
白舒意看着那离他越来越远的小身影,薄唇一勾,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邪笑,没有再去追,转头便出了宫去。
御司暝正在吩咐高超派遣暗卫去调查白舒意的行踪和身份,高超接了旨便向门外走去,却在门口看见了被侍卫阻拦的金蝉。
高超一脸憨厚的笑意迎上去,金蝉见了他,脸色刷一下变白了,高超没有在意只当她是害羞了。
“金蝉,你来找陛下吗?是为了皇后娘娘吧,等着,我去给你向陛下通报。”
金蝉看着高超进了御书房的背影,不禁又渗出了眼泪在眼里打转,她强行压制住将要留下来眼泪,告诉自己要坚强。
不一小会,高超又出来了,笑着跟她说,陛下应允了她,可以进去了。
金蝉低着头,一言不发的从他的身边穿了过去,留下一脸迷惑不解的高超愣愣地站在御书房门口。
“奴婢金蝉,参加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金蝉一进御书房,便跪下来,给御司暝行了大礼。
御司暝没有说话,只是拿起了旁边的朱砂笔,看着书案上的奏折,对她摆了摆手,让她起来。
“陛下,奴婢有一事相求,希望陛下开恩应允。”
御司暝还是没有抬眼,心道应该是皇后的一些小事而已,便淡淡的应了一句:“说吧,什么事。”
金蝉跪在地上,坚定的眼神看着眼前黄袍加身的御司暝,鼓起了勇气说:“奴婢对司御使白舒意大人一见倾心,望陛下将奴婢赐给白大人无论是做妾做小,还是为奴为婢,金蝉都心甘情愿,求陛下,成全金蝉!”
啪的一声,御司暝将手中的笔重重的放在了书案上。
阴沉着脸,看着跪在眼前的金蝉,脸上似是有泪痕,声音带着隐忍的哽咽。他只一眼,便看出了她的话不从心。
未待御司暝想她问清楚原委,御书房的门外便响起了一个令他感到无比熟悉的声音。
“金蝉,不可!”
云素语已然不顾尊卑礼仪,推开了拦着她的侍卫,冲进了御书房,大步走到金蝉的身边,一把把她从地上拉了起来。
“我不会让你为了我而牺牲自己的幸福,你和高超相互倾慕了这么久,我都是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