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宫里,最不缺的便是传递消息的人。
御司暝和南将军前脚一走,这二人一同探望仪贵妃的消息,就传进了云素语的耳朵里。
这女婿丈人一同看姑娘?云素语一脸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浅笑着,她倒想看看,那流星阁里,还能上演一出什么样的戏码?
她一点也不担心南心仪肚子里的孩子会有个什么闪失,从而会怪罪到自己的头上,若是真的没了,反镇正中了她的下怀。
反正系统马上就要重新启动了,不管是获得技能,还是限制说话字数,她都想通了,不在乎,无非就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
再不济就是带着她的孩子离开这纷扰的皇宫,而对于那个男人,她也很难再说服自己,再对其抱有什么希望。
云素语就这样打算着。
屋外的阳光已经变得很刺眼了,她端着一盏凉茶,轻轻的抿了一口,这是她最近刚刚迷恋上的味道,和她的境况一样,苦涩难言。
云素语眯着眼睛,看着在院子里疯跑玩耍的君晚庭,心下思量,过了这个夏天,庭儿就该两周岁了,若是论虚岁,也是三岁,是不是应该找个老师教教他了,再这么没休没止的玩下去,可该如何是好?
她从不指望自己的孩子,成为人中龙凤,只希望君晚庭能够靠自己,做个正直善良的人,平平安安的过一辈子。
至于什么建功立业,继承大统,云素语更是不屑一顾。
“娘娘该传午膳了,您早上都没有吃多少,还是早一些传午膳,别饿坏了身子。”
石榴站在她的身边,关切的催促着。
可云素语则是一点胃口也没有,可思来想去,还是让石榴传来了午膳,就算她不吃,孩子也是要吃的。
云素语转身进了寝宫,收拾了一些东西,吩咐宫女们打水,准备给君晚庭洗澡。
洗完澡就吃饭,吃完饭溜达一圈睡午觉。
这孩子的生活还真是安逸无忧啊。云素语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感慨道。
而此时的流星阁,就没有如此安逸无忧的景象了。
御司暝事先就派人备好了午膳,准备留下南将军一同用膳。
南心仪装作一副病殃殃的样子,斜躺在坐塌上,弱弱的娇躯让那不知情的人见了,定会心生怜悯之情,恻隐之心。
可在御司暝这明眼人的面前,这一切的逢场作戏都变得如此可笑。
“仪儿,身子可曾好些,腹中胎儿可有异样?”
南将军一进门便开门见山的询问她。本想过来告诫她几句,可毕竟是亲生女儿,见她如此可怜模样,实在是于心不忍,再也说不出那些不好听的话来。
与刚刚向御司暝求情时所说的话,大相径庭。
南心仪听见自己亲爹的关怀语气,忍不住也是心中一暖,入宫良久,见到的都是世态,已然在已然再也没有了未嫁时的那份天真活泼。
“爹,托陛下的洪福,我和孩子都没事。”
南将军这才缓缓的舒了一口气,不仅呢喃着:“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接着又转过身来,对御司暝行礼请求道。
“陛下,小女怀有身孕,且身体向来羸弱,行动不便,望陛下开恩,待小女身子好些了,末将在携她同去凤栖殿,向皇后娘娘赔罪。”
赔罪?什么赔罪?
南心仪瞪大了一双杏眼,诧异的看着自己的亲爹,满脸的不可思议。
她凭什么要向那个贱人赔罪?明明是她不知道用了什么邪魅的妖法,害的自己受了惊吓而跌倒,这才不小心动了胎气,差点龙胎不保!
“爹,赔什么罪?我做错了什么?”
南心仪的语气里透着满满的不甘。脸色微怒,当着御司暝的面,却不敢发作。
“混账!”南将军瞬间变了脸色,转头便向她骂道。
躺在坐榻上娇弱的美人被他这一吼,一下子失了颜色,呆若木鸡的表情,让御司暝不禁产生了一丝鄙夷。
本以为是心高气傲,不知天高地厚的大小姐,如今看来,不过就是个欺软怕硬的小人。
云素语脾气好,不屑与她纷争,她便一而再,再而三的让她受伤害,遇见这威严在握的亲爹,还不是一样屈其淫威之下。
“云皇后乃贤良淑德,聪慧敏捷之人,岂是你这小女子可以招惹的?如今云皇后大人大量不与你计较,你却还不知错,恬不知耻的问错在哪里?”
御司暝觉得南将军这“恬不知耻”四个字,用的有些过分了,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后宫地位仅次于皇后的仪贵妃,如此的言辞,实为不妥。
可被南将军这么一骂,御司暝虽是觉得不妥,可心中却说不出的无比畅快,他看着南心仪泪眼盈盈,颜面尽失的样子,似是解恨了一般。
可是碍于颜面,他将这份痛快尽数藏于他黝黑的眼底,一分一毫都没有遗漏出来。还不忘客套的替她解围了两句。
“南将军此言未免严重了,女儿家的事情,无非都是小打小闹,无伤大雅,请罪什么,就不必了,皇后素来喜静,也不会待客,南将军还是不要再提谢罪的事情了,更不必再责怪仪妃,只要大人孩子都没事,一切就好。”
御司暝似是将这些都归为了家长里短的琐事,轻描淡写,一带而过,什么都没有去追究,什么都没有去苛责,令南将军有脸有面的下了台。
花容失色的南心仪,已经从坐榻上站了起来,虽是一副受教的样子,可心中还是很不甘心,早晨的计划没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