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都尽在掌握中。
沧澜国的御书房内,恢弘大气的陈设,无处不散发着王者至上的气息,御司暝独自一人矗立与高堂之上,身着九爪金龙的明黄色帝袍,头戴祥龙琉璃玉珠冕旒,双手背后,紧闭着双目,神情严肃,不知是在为何烦忧。
“陛下,追月国使臣再次觐见。”
高超刚进殿就向他汇报,不高不低的声音一字不落的传到御司暝的耳朵,高超看不见的是,御司暝已经将一双凛冽的眉皱成了一个“川”字。
“不见。”
高堂上传来的浑厚的声音,将整个御书房都震了一颤。
高超脸色也变得十分为难了起来,站在原地没有出去复命。
“陛下,这使臣,您还是见一见吧,您应该会觉得似曾相识的。”
似曾相识?
御司暝转过身来,一脸狐疑的看着高超,细细的琢磨着他话里的意思。高超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这让御司暝心中更加不悦。
这小子居然跟他卖起了关子。
“传上来。若是朕没有你说的这‘似曾相识’的感觉,就拿你问一个欺君之罪。”
“属下领命!”
高超缩了缩脖子,一脸悻然的领了旨就退了出去。
而御司暝的威严四射的眼睛就一直虎视眈眈地盯着门口的方向,仿佛会从门外走出一个怪兽一般。
这时从外面走进来一个带着纯白色面具的男子,一身的白衣,潇洒而飘逸,发冠整齐,虽没有穿朝服,可那骨子里透出的迷离的贵气,让御司暝觉得,这定不是一个一般人。
而让他诧异的是,当他漆黑的眸子对上这白衣男子的双眼的时候,当真是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御司暝在心中冷哼了一声,眼前的这个人是谁,他仅看那双宛如深潭般的眼睛,便知晓。
“追月国使臣,裔书,拜见沧澜国君。”
还冠冕堂皇的带着个面具,当他是傻子吗?
“使臣觐见所为何事,倘若,还是为了郡主的亲事,那朕就不留你了,请回。”
御司暝一边说,一边盯着他露出的那双眼,久久都未能窥探出一二。裔书的脸上被那白色的面具遮挡,看不见任何表情,恭敬的答道。
“外臣此次前来,的确是为了郡主的亲事没错,可今日,却是想和陛下聊一聊这沧澜与追月的国事。”
“追月的国事就不必了,朕并不感兴趣,而沧澜国事,乃是朕的事情,怕是也没有必要与使臣一同商量。”
御司暝极其不耐烦的回绝了裔书,他转过身去,根本不想在与他多少半句。
“那么关于沧澜国的皇后娘娘的事情,不知陛下有没有兴趣?”
关于她?
御司暝偏过了头,有眼角的余光看着他,冷冷道:“朕的皇后,岂容你等说三道四!”
裔书一听这话,竟十分放肆的哈哈笑出了声。
“陛下,您可知皇后娘娘手持飞天令,可号令麒麟谷内大批精英军队,她曾带着这精英队平反火桑国,您可又知道?不然她一介女流纵是本事再大,手中没有兵权,又如何能在一个国家,逆转乾坤?”
御司暝对这裔书的态度很是不悦,蓦然转过身来,一双黑眸里闪着忽明忽暗的光辉,盯着裔书面具下的双眼,一字一句道:“你说的这些朕都知晓,都是朕默许的,敢问使臣有何异议?”
他哪里能不知道这些呢?即使她不曾对她解释过那飞天令和军队的来历,可他依旧清楚的知晓着一切,他不在乎她手里有什么致命的武器,他只希望她平安。
裔书向前走了几步,面具下那双宛如深潭般的眼睛,拢着一层薄雾,令人无法看的通透,可他自己却能透过那层薄雾,看清眼前的一切。
“臣不敢有何异议,只是想告诉陛下。”
他故意吊胃口一般,顿了顿声音,抬起头直接对上御司暝冷冽的黑眸,眼里带着邪肆的笑意,接着对他说:“只是想告诉陛下,飞天令已在我国国君之手,麒麟谷所有精锐以投靠我追月国,倘若是两国开战,这胜败已是十分明了,望陛下细细斟酌。”
这底气十足的话一出,御司暝瞬间拉下了脸,眼里的神色变得更加说不清道不明,恍惚间似是并没有被他吓到。
“不过是一个麒麟谷的精锐部队,朕并不放在眼里,不过是在火桑国可以派上用场而已,朕有何所惧?”
说完这句话,御司暝的眼里竟带着一丝诡异的笑意,这一来二去的,谁没有占到上风。
“咔嚓”一声,在御司暝和裔书对视时鸦雀无声蝗怀鱿至艘簧奇怪的响动。
“是谁?给朕滚上来!”
御司暝和裔书的眼睛同时敏锐的确认了这声异响传来的方向,正ㄍ偏殿的侧门口的屏风后面。
这雕龙画凤的屏风,金漆闪耀,精美无华,没有透明的地方,后面就是侧门,确实是个藏身偷听的好地方。
只见那屏风下面,缓缓的迈出了一只精致的芙蓉花绣鞋,不大不小的一只玉.脚,带出了一件浅黄色锦缎长裙的裙袂,那脚的主人,才慢慢的从屏风后面露出了半张脸面。
那一只绝美的眼睛,泛着尴尬,黝黑长长的睫毛,扑闪了两下,盈盈的眼珠,明眸流转,魅惑人心。白皙细滑的脸蛋上,透着红晕,粉黛未施,干净的脱俗,宛如一个十五六岁初经人事的少女一般。
“语儿,你躲在那里做什么?”
御司暝见了她,心中一紧,刚刚的话,她应该是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