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素语此言一出,南心仪和嬷嬷两个人面面相觑,对视了一眼,然后这才要把心思放回在这个上面。
“娘娘的意思是,陛下已经知道了?”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已经没有什么隐瞒必要了,所以南心仪直接问出了自己心中所想。
紧接着就看到云素语在她的目光之中点了点头,然后淡笑着说,“从你怀上这个孩子的时候他就知道了。”
其实这话问的很没有水准,御司暝连碰都没有碰过她,她却就这样怀了孩子,作为当事人,御司暝不可能不对这件事进行调查,而所有的秘密在调查之下都算不得是秘密。而这件事,御司暝更不可能完全不管,所以他知道应该也没有什么意外了。
“不知此事如此解决,你有何意见?”云素语话说的都是委婉,但是态度居然坚决。所以这个人一听完全听不出来是商量的语气,毕竟这件事错的是她们,云素语和御司暝给她们想了后路,已经是仁至义尽了,自然是没有道理还要听他们指手画脚,看他们脸色行事的。
显然这是道理南心仪也是懂的,虽然她们确实已经做的很好了,但是还是由不得南心仪不多思量思量,毕竟这可是关乎君明言以后路。
今天她若是答应了君明言日后以陛下亲子的身份,活在这深宫之中,那估计它必然是要卷入夺嫡的风波之中的。而今君晚庭被封了太子之位,言儿还不知道会被如何对待。
他人成了帝王,自己定为鱼肉。如此之事怎么能够让南心仪不担心呢?
看着南心仪沉默,云素语多多少少能猜到一点她是怎么想的,在看见一旁嬷嬷也是同样的表情,她忍不住有些哂笑,“自古帝王座前,垒的都是皑皑白骨。都说一将功成万骨枯,却不知这为帝者一朝登顶,又需要有多少的白骨作陪?”
云素语突发感慨,也没有夸大其词,但是听着她的这些话,南心仪还是更为担心了。
但是好在她也没有威胁南心仪的意思,所以这一句之后他又解释了一句,“可是仪妃,你是当也知道我无意于让庭儿登这太子之位,当初无非是事发紧急,才出的如此下策。若能重来一回,我是断断不会让暝封庭儿为太子的。但是今天事已至此,我也没有什么其他好推脱的理由。”
自从答应了暝今天来这儿和南心仪讲这个事情,虽然就是没打算草草了事的。云素语说了这么一大通,觉得口干舌燥,装了桌子上的一杯茶,递到唇边轻轻的啜了一口,然后才继续。
“但是今日庭儿既然已经成为太子,我与你说这些未免有些恃宠而骄的嫌疑。我今日不能给你保证庭儿日后一定纯德良善,兄友弟恭,毕竟如此行事之人也未必能做的好太子之位。但是今日我愿意给你一个承诺,只要我云素语活着一日,便能保证庭儿不会对你们母子做什么。”
云素语话掷地有声,在偌大的宫殿里,低低回荡。
不知道过了多久,猜响起了南心仪有些干涩的声音,“那你死之后的事情,又谁能做作准呢?”
云素语听了这句话,真的是要给气笑了。她如此忍让,给出了如此丰厚的条件,怎么换来的却是她的得寸进尺呢?
听了南心仪的这句话,她的语气也不太好了,“我和暝在世的时候,自然不会让你的儿子受到半点委屈。但我二人若是离世,她们后事小辈的恩怨,自然就是要自己解决了的。难不成仪妃对于自己的儿子就这么没有信心,甚至连自保的能力都担心么?”
顿了一顿,云素语又继续道,“还是说仪妃对于自己的教导能力有着这样深刻的质疑?”
一时之间,气氛降到了冰点。这时候就不得不提一下这个嬷嬷了,到底是先地挑选出来的精英骨干,此刻见着两方人的情绪不对,立马就出来打圆场。
“两位娘娘好好讲嘛,大家都是为了这个皇室好,何苦闹得脸红呢?”这个嬷嬷脸上堆起了笑容,虽然和她那驼背又有些阴郁目光搭在一起有些不太协调,但是好在还算是实用的,勉强劝住了两个人之间尴尬的气氛。
云素语冷哼一声,把手中的茶碗重重的磕在了桌子上,仍旧是表达了自己心中的不满。
其实话说到这里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剩下的就只差南心仪的表态了。
事情利弊,云素语都已经给南心仪列的明明白白,剩下的,就看她自己是怎么考虑的了。
然而好在南心仪虽然担心,但是也不是那等愚钝的人,此事毕竟事关重大,孰重孰轻她还是拎得清的。所以她也没有思量太久,就给了云素语一个答复,“好,都听你们的。”
有一下没一下敲击在桌子上的手指突然顿住,云素语满意的看了南心仪一眼,然后才从扶着桌子,从好好的椅子上缓缓站起来。事情解决了,她此刻的心情也满是愉悦,“你能懂自然是最好,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啰嗦了,想来你们也不愿意听。之后的事情我会告诉暝让他来做的,关于滴血认亲的事情,只希望仪妃不要心疼自己的孩子,玩不了君明言多少的血的。”
正所谓无事一身轻,在这里和南心仪又像模像样的唠叨了两句,云素语就直接走了,都没有听南心仪有没有回什么。
这人的心情不好或许还可以藏一藏,但人家心情好是绝对藏不住的。
走在回去的路上,云素语整个人都洋溢着欣喜,所以即便是怜儿也能看的出来,她家娘娘心情是不错的,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