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立于地面的仙鹤香炉中,尚且还燃着幽幽檀香,青烟袅袅,仿若云雾,却经不得夜风吹拂。床上之人,吞了吞口水,“你想要我做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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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天没有直接回答,反而开口道:“哼,你如此恨我,不都是因为上一个飞天吗?你以为我是他的女儿,所以连带着恨起我来?我告诉你,其实云数语才是。所以,帮我,就等于帮你自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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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毫不置信的语气,床上之人差点冲下床,自己恨了十多年的人,竟然不是那人的亲生骨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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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你这蠢货,什么都不知道,真不知道你是如何坐上这个位置的。罢了,我接下来要做的事儿,还非要你帮忙不可,你且附耳过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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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床上之人还在呆滞状态之中,并未附耳过去。飞天倒也不介意,反而主动凑上前去,在她耳边低语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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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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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的阡陌小巷之中,打更之人阵边走边敲着更钟。当当当当。“天干物燥,小心火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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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变的稀薄,过不了多久,就至五更,弯月就会渐渐隐藏,朝阳就会慢慢升起。国舅府房上突然一道黑影闪过,哪院的窗户便打开来,来人将手中的人放下边走,身形矫健,丝毫看不出之前中毒受伤的模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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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素语顺着窗户爬进自己房中,又小心地将窗户关上,心道,这也真是刺激,居然还能有机会爬自家的窗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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抹黑上了床,躺着并未睡着,反而一直在想着今日与御司暝的交谈内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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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司暝的伤势尚未完全康复,但是那掌中所带的毒素已经化解,适才休息了片刻,就带自己飞回了国舅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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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大殿之中的那名刺客为什么针对自己?难道真如御司暝所言,是那个组织知道了她的特殊体质,所以想要杀了她?动机呢?还有,若只是体质的问题,为何那人会用那种充满了仇恨的眼神看着自己?这是不是说明那人和自己有着一定的关系或者交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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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那突然狂的侍卫,和之前在皇城边缘遇见的青年狂时的症状几乎一模一样,他是不是也去参加了什么试药试验?这个试药试验是不是就是御司暝口中那个组织所搞的鬼?若是这样的话,他们追杀自己的动机倒是勉强可以说得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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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血可解百毒,那种狂变成“僵尸”伤人的行为暂且可以看做是生病吧,那自己的血便是那药。如果那个组织想要研究这种“僵尸”,那自己的存在势必会给他们带来威胁,所以他们要追杀自己,倒也勉强能说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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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事,御司暝自己也不敢打包票,是否就是那个组织所做,“吃人僵尸”一事尚且还没有着落,他担心云素语的安慰,所以派了自己的亲信来贴身保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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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现在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落在御司暝的亲信眼中?床上的少女忽然一震,将胸前的被子往上又扯了扯,这才觉得安心不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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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那么多已经开始有了一丝困意,绵软的枕头之下似乎有一块硬硬的东西,伸手过去,便摸到一块暖暖的玉质令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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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尘他们给予自己的令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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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把这个东西忘记了……这东西来历一直不明,而这些日子尘和炎似乎也不在府上,去了哪里呢?或许明日该找找他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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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闭了眼眸,将所有的心思压下,趁着天色未明,多睡一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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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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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宫中宴会之后,已过五六日,正值小满之际,细雨连绵了好些日子,这两天刚放晴。此时天朗气清,青天白云,烟雨重楼中的荷花连绵不绝,开得潋滟,少女独坐在亭中有些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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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面前摆着一本账簿,上面的内容她却一点也没有看进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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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素儿伤势未愈,尚且还在留在皇宫中养伤,苏夫人也留在皇宫中陪伴她。是以云素语又落了几日清闲时候,即使来这烟雨重楼也不会遇着那令她烦闷的两人,亦不会与两人争夺这湖心凉亭的位置,现在是想坐就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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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备诚依然忙于公务,圣上似乎很器重他,交代给了他很多重要的事情,叶昭依然在房中绣花,只是这几日绣的,和前几日绣的不同,之前只是随便一秀,无聊使然,绣花绣草秀日月皆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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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如今自己的女儿已经被皇上当众赐婚正名,只等择日与太子大婚。叶昭现在赶制的便是女儿的喜帕。红色绣布之上已经绣了上了一双鸳鸯头,旁边的水草还有鸳鸯身子尚且还未开始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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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熬了好几夜的结果,眼睛虽有点疲累,但想起女儿出嫁时的场景,叶昭就忍住露出温暖笑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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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帕虽然可以买,但也只有那自己绣上去的一针一线,才能够表达对女儿的爱意和牵挂,叶昭其实不善言辞,即使以前经常被云素语坑,但她对云数与的爱却没有半分折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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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亭中的少女悠悠叹一口气。小丫鬟皱眉,心道:最近小姐叹气的次数越多了,也是,近来令人烦恼的事情也着实不少,就如同这几日,身为小姐贴身护卫的尘和炎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害的小姐好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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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下人们讲,已经出去了好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