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还要逐出家门?
“说句公道话,不是他有意,这件事他也不知情。”倾君解释道。
虽然刘策受罚是件让她解气的事,可她觉得刘隐有必要掌握完整的信息,因为只有这样,刘隐才能做到裁断公正,且不至于因为误罚了刘策而后悔。
刘隐心里有数。
自己的弟弟即便再怎么混,都不至于对他的孩子动手,这点信心刘隐还是有的。
甚至,他觉得刘策对一切都很无情,唯独把他这个兄长放在首位。
“所以我才没有彻底废了他的武功,将他逐出家门。”刘隐暗叹了一口气,柔声安抚倾君,“不过是罚跪三天祠堂,不会伤筋动骨。”
倾君抿唇不语。
不会伤筋动骨么?
她可不这么认为,要知道,刘策如今的情况,别说跪三天,就算跌倒了,都未必能立即爬起来。
但倾君没有再劝下去。
她不禁想到自己还瞒着的唯一一件事——少年刘休。
这也是刘策之所以如此暴躁的原因。
“你知道我是怎么回来的吗?”倾君略微思考了一下,找了一个她觉得还算不错的切入点。
刘隐似乎意外了一下。
随后问:“不是白煦和濮阳冥衍他们去救的?”
说完这话,刘隐忽然邪邪地笑了笑。
倾君微微瘪了下嘴,心里把刘隐骂了好几遍,随即想到刘隐也是活该,让那两个人去救自己,纯粹是自找不痛快。
不过,能让情敌去救心上人……
他心还真够大的!
她在心里编排了一通,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刘隐只看她的表情,看她那促狭的眼神和憋着笑的唇角,就知道她在心里嘀咕些什么,果不其然她就笑出了声来。
他的脸忽然就酸了。
“还笑!”他曲指在她额头上轻轻一敲,想起她带着身孕被人挟持了一路,心忽然就软得一塌糊涂,“你,还好吗……”
毫无疑问,他问了句傻话。
倾君一愣,然后甜甜地笑了。
“不太好。”
她定定地看着他,很认真地说。
刘隐皱眉。
倾君于是继续道:“有件要紧的事跟你说——等我说完了你才能开口,而且不可以随便生气,即使生气了,也不可以起身就走。”
顿了顿,她强调:
“总之,你要听完。”
刘隐的眼阔倏忽眯起。
直觉告诉他,她要讲的绝不是好事,多半,是他不能接受,或者她以为他不能接受的事。
刘隐忽然不敢想下去。
……
事实上他心里头现在胡思乱想的,比真相可怕多了。
所以,当倾君忐忑不安地讲完少年的事后,她意外地发现,刘隐并没有像刘策一样无法接受,虽然他的眉头也是微微拧起,但气息还是很淡的。
目光也算柔和平静。
甚至,她看见他十分清晰地松了口气。
“关于刘休的身份,他自己没有明言,我也没有深问,一来我觉得你亲自过问,比我越俎代庖要好一些,二来,那孩子有些古怪脾气,我怕一个问不好,惹得他又要作乱。”
刘隐一直没吭声。
他沉默着,目光有些谨慎,似乎在思考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