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这边请!”掌管着独孤府一干下人,最是刁钻厉害,倚老卖老的阮嬷嬷,忽然跟换了一张脸一般,很是和善有礼。
闻人语心想着,莫不是眼见着楚凤仪失了势,也跟着夹起尾巴做人了,但瞧着方才呵斥下人的那狠劲儿又不大像。
闻人语一路走着,忽然就停下了脚步,看来是她想多了,有些人永远不会变,就像狗改不了吃屎是一样的道理。
“哟,姑娘怎么不走了!”老婆子依然作出恭恭敬敬的样子。
“我是来找新夫人叙旧的,不知嬷嬷引我走这条小径是何意?”
前面是文轩阁,独孤朝睿的日常起居都在此处,外人是不能擅入的,更何况她还是女子。
难怪如此热情的带路,合着是想恶心她呢!
不出所料,阮婆子顿了片刻,装模作样地连声啧啧,“瞧我,真是老糊涂了!只因姑娘往昔一上门都是直奔我们公子的住处去的,活泼奔放的很。看的我这老婆子都成习惯了,一见到姑娘就将您稀里糊涂地往公子的房里带。”
这话,明摆着讽刺她闻人语往日的种种行为不知廉耻!
闻人语并没有多生气,只是低头浅笑了一下,想起曾经那个死皮赖脸,只为在独孤朝睿身旁多待一刻的自己,确实是挺犯贱的。
好在,她已经彻底告别了曾经的自己!
现在的她,更讲究人若犯我,万倍还之!
嘴角缓慢勾起一抹冷笑,脸上却是一派无辜,“原来如此,亏得我见您风风火火地朝这个方,还吓了一跳,想着怎么独孤老爷未过门的姨娘,竟和独孤公子在同一住处了!”
老婆子一听,险些背过气去,“姑娘,想往日您对公子是何等上心,一朝结了新欢,竟丝毫不念旧情,还口无遮拦,诋毁公子,实在有愧于第一世家的好教养啊!”阮嬷嬷阴声阴气道。
“多谢嬷嬷教诲,只是语儿的教养问题,实在轮不上您老担忧。既然嬷嬷不记路,那我自己找也无妨!”
闻人语扳回一城后,自觉通体舒畅,刚迈开的步子,在看见老妖婆那气的七窍生烟又只能隐忍的憋屈模样,忍不住再添油加醋了一把,“嬷嬷若是空儿,记得替我向别院的独孤夫人问声好儿。正是有了独孤夫人这个活生生的例子在前,语儿才日日警醒着自己,凡事不能精明过了头,反倒让自己掉进污秽之地,一世不得翻身了!”
“你!”老婆子气血翻涌,忍了又忍,“姑娘的嘴上功夫真是越发厉害了!”
“有嬷嬷的不吝教诲,闻人语岂敢不长进!”她冷哼一声,步伐轻盈地离开了。
真正说起来,独孤大宅比闻人府还要大上一倍左右。
独孤卓和楚凤仪有一点是共通的,便是生活做派极其奢靡,于是,这宅子就成了一座真正意义上用银子堆积的迷宫。
闻人语来的次数不算少,但正如那阮婆子所说,她每回来都是直奔文轩阁去的,所以采桑现在住在哪间屋子里,闻人语还真一点头绪都没有,只能瞎问乱找。
绕的有些烦躁的闻人语,坐在一处石阶上歇息时,忽然听到了女子的低泣声,“公子不必说了,既然公子不肯接受采桑,那又何必关心采桑嫁与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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