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如你们所愿,情蛊活不了了!可是…情蛊消亡之日,燕名骁的性命,也再无以为续!”凤无双冷冷笑着说,如同世间最恶毒的诅咒。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你骗我…你在骗我!”闻人语抱着昏迷的燕名骁,哭得声嘶力竭。
那日之后,凤无双被玄铁链囚在了断魂涯上,只因凤无双向来诡计多端,又懂得不少旁门左道的功夫,只有断魂涯处万丈高峰,轻易不得上下,且千年玄铁之锁,才是最为万无一失。
因着情蛊之故,燕帝即便再欲杀她而后快,也只能先请了医圣为她稳定伤情,才命人将她押上去。
萧焰自那日大伤后,身体便日渐衰弱下来,原本闻人语还抱着一线希望地想,凤无双那日所言说不定都是骗她的,可见着萧焰如今这般,却是一点侥幸都不敢有了!
她不眠不休的研究云妃留下来的那份手札,试图从中找到治愈萧焰的方法,不过短短十几日整个人都消瘦了一圈儿,连带着燕诺也整日心事重重的。
这一日下学时,齐殇忍不住叫住了燕诺,“你爹爹的病可好些了么?”
诺诺沮丧地摇摇头,“还是老样子,一天里有大半日都睡着,一日比一日没精神!”
“那你娘亲呢?”这句话,才是齐殇想问的重点。
“娘亲为了找治疗爹爹的法子,吃也不好好吃,睡也不好好睡!估计很快身体也撑不住了。老师,诺诺是不是很没用啊?”燕诺抬起头来问,爹爹和娘亲出了事,他除了在一旁干着急之外,什么也做不到!
“诺诺,你放心,无论如何,我一定不会让你娘亲有事的!”齐殇沉声说道。
“夫子…您去哪儿…”诺诺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再仔细回想一下这位年轻又神秘的新夫子说的话,总感觉有那么一些不对劲。
病的很厉害的人明明是爹爹,为何夫子却说一定不会让娘亲有事儿,听上去好像特别在意娘亲一样。
齐殇离了学堂之后,径直赶去了解语楼,走到门口时,被若儿拦下了。
“齐殇先生,没有姑娘的命令,我们不能放您进去,请恕失礼之罪!”
“我只是进去看看九公子的情况,烦请姑娘为我通禀一声。”
那日,齐殇为萧焰调息时,散着血色红光的玄灵珠忽然闪出了几个字:灵珠二主,宿世之敌,此消彼长!
这几个字是什么意思,齐殇自己再清楚不过,可闻人语却当即愣住了,她没有当场阻止他继续为萧焰疗伤,可自那以后,解语楼便闭门谢客,再不许任何人进了!
齐殇不知道,闻人语忽然的反常,究竟是因为萧焰的病日渐加重,明白已无力回天,还是对他的真正身份已有所察觉。
“先生还是不要为难奴婢了,请回吧!”怜儿婉拒道。
正在这时,闻人语却自己开门出来了。
“语姑娘,齐殇不放心,所以特来探望!”齐殇凝视着她憔悴的脸,缓缓说道。
“我想让你替我找出延长情蛊寿命的方法!”闻人语神情木然地说道。
玄灵珠忽然的警示,让闻人语惊诧不已,宿世之敌四个字更是如同当头棒喝,若说什么也没怀疑,肯定是假的,只是闻人语下意识地逃避了那个自己不愿承认的可能。
“可…可是在下对蛊术知之甚少…实在…”齐殇的确不太了解蛊术,纵使那个人曾经养过情蛊。
“你手中的玄灵珠,上头应该记载着如何替情蛊续命的法子。”这几日,闻人语,翻遍了包括那份手札在内的所有古籍,终于找到了一点线索。
原来灵珠有替世间所有生灵延续一定期限的生命的功效,只是不同的东西对应不同的方法,能不能得其关窍,则全靠机缘二字。
“齐殇先生,我求你,尽力救救他!”
“语姑娘,若他真的死了,你会如何?”齐殇忽然低沉地问道。
他不是不知道,以他如今的身份问出这句话,有多不合适,但他依旧控制不住地问了。
闻人语目光复杂地看向齐殇,良久之后才说道,“也许,我决定不了他的生死,但我起码可以决定自己的生死!”
“你…”齐殇最终将心底掀起的惊涛骇浪尽数压下,颤声道,“在下,必定尽力!”
闻人语想过,如果齐殇真是那个人,那此举无异于是送羊入虎口,可他现在是救名骁的唯一希望,闻人语不能因为自己私心里的一点怀疑就放弃。
倘若老天不开眼,真的容不下燕名骁,那她去陪着也就是了!这样一想,还有什么可害怕的呢!
齐殇准备唤醒灵珠之力的时候,萧焰刚好醒了过来,他本能地四处寻找闻人语的身影。
“名骁,我在这里!无论发生任何事,我都守在你身边!”闻人语紧紧握住他冰冷的手,贴向自己的脸颊。
“又不是真的死别了,你这么伤感做什么?”萧焰虚弱的笑着,他似乎全然不担心自己的生死,因为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无论如何,他都是守在闻人语身边的。
“不许说不吉利的话,我已经找到了可以治疗你的法子,你一定会好起来的!”闻人语坚定地说。
“嗯!我相信你!”萧焰的手贴着她温暖白皙的脸庞,轻轻摩挲了下,忽然感慨地说,“我以为我可以为你挡风遮雨,可现在发现,你如今最大的风雨就是我!”
话音刚落,闻人语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