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名骁赶紧替她揉着脑袋,柔声说,“我的语儿已是最聪明的了,别真给打傻了!”
闻人语呵呵一笑,拥着他进入了梦乡……
同样的深夜,公子昭却没有半点睡意。
只睁着空洞的双眼,怔怔的望着,也不知在看什么。
巫医们折腾了大半夜,方才退出去。
“公子昭久病未愈,原是有三魂中有一魂眷恋前世,尚未归体的缘故,今日魂将归来,公子不日便可痊愈。”巫医离去之前在他耳边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
公子昭原是不信巫医那一套的,可眼前不时闪现的一幕幕却让他不得不信了一些。
他不属于奉城,更不是翼黎族人,这一点他从来这儿的第二日便知晓了。
可不知怎的,他没有半点想去深究自己身世的念头。
他自苏醒那一刻起,唯一强烈的念头就是寻找一个人,尽管他想不起来这个人半点的身份模样,但是这个念头却一日比一日更加强烈。
方才出现在他房中的女子,分明就是他一直在找的日思夜想之人。
他和她究竟有着怎样的过往?
公子昭带着未解的疑惑迷迷糊糊进入了梦乡,梦中,一个相貌娇俏的小女孩儿亦趋亦步的跟着他,不停地跟他说,“你能喜欢语儿一个人,不能再喜欢别的女子了!”
女孩儿充满期待的眼神无辜而纯真的看着他,看了很久很久,公子昭焦急地想告诉女孩儿,“我立誓,生生世世只喜欢语儿一人!”
但任凭他在心中呐喊了多少次,就是发不出一点儿声音,终于,女孩儿眼里的期待一点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令人悲伤的绝望。
不知过了多久,女孩儿又出现在他的面前,这一次,她的身边站了另一个风姿绝代的人。
女孩儿的眼中再也没了自己,她的一颦一笑都为了她的夫君,任凭他为她做了多少事,她始终没回头看过他一眼。
一晃眼,他们都已白发苍苍,他始终她触手可及的地方,看着她儿孙满堂,百年之后和她的夫君合葬……
不知不觉,天已破晓,一缕晨曦透过明亮的窗子打在公子昭的窗前。
明明只是些微柔光,公子昭却觉得分外刺眼了些。
他仍沉浸在梦中那爱而不得的悲伤中,久久醒不过神来。
“竟是哭了么…”他在触摸到那明显的湿意后,怔怔地呢喃了一句。
片刻之后,他才更衣起身,打理自己的动作带了一丝急切。
东厢的客房多的数不过来,公子昭走出房门后,近乎粗暴的拉着一个下人问,“昨日进府的客人住在哪儿!”
公子昭待人一素谦和有礼,惯没有今日这般像是要将人手腕都给捏碎了的时候,下人当即战战兢兢地跪下了,“回公子,东厢第二间就是!”
公子昭并未理会下人,只急匆匆的走了,甚至还因步伐过急打了一个踉跄。
叩门的声音响的过于急切,无端的扰人清梦。
“谁呀…这儿的下人都这么勤恳的吗?”
闻人语皱起眉,慵懒的咕哝一句。
“滚!”燕名骁低声冷喝了一句,搂着怀中之人继续睡。
公子昭扣门的手像是被什么东西烫到了一般,立时收了回来。
他原本紧张的有些僵住的脸瞬间阴沉了起来,她的屋里竟有男子的声音,这个发现打的公子昭措手不及。
因着昨晚下人只告诉了他,这姑娘就是城主的客人,却没提过客人不只一位。
那么,屋里的男子会是她的夫君么?
公子昭充满苦涩的望着那紧闭的房门,若不是夫妻又怎会同床共枕?
嫉妒瞬间犹如入骨之蛆,爬满了他全身,一点一点啃噬着他的心脏,究竟是什么样的男子才能有幸娶她为妻,听到她唤一声夫君?
唯一仅存的一点理智告诉他,他应该立刻离去,不应在这清晨叨扰远客,可他脚下沉重的迈不出去。
一个令人不齿的念头在他心中不受控制的冒出来,他就是不想让那个姑娘跟她的夫君安然共寝,哪怕让他多看她一眼,也是他值得回味的一刻。
于是,那扇门上的声响在停顿了片刻之后又响了起来,只是这次倒没有方才那么大的动静了。
闻人语在挣扎了片刻之后,从枕头下面摸索出两团棉花小团子,轻轻地往燕名骁耳畔塞了一下。
这是闻人语在这些日子的相处中想出来的好法子,因着燕名骁有一不为外人所知的脾性,这人可以整六七天不合一眼,但是一躺下便得睡足了时辰。
若是有人平白扰了他的好梦,他醒来时便会暴躁的不像话。
闻人语原是不知的,是有一日,闻人府中有个下人清早起来坐在解语楼的阶前捣药,捣了足足半个时辰的功夫,结果前一日木刻到半夜才睡的燕名骁,一个翻身从塌上起来,在她还未反应过来时,一掌将那没眼色的一直捣药的倒霉蛋给震飞了出去。
幸亏闻人语立马给送去了护心丹才让那下人勉强捡回一条命来,偏燕名骁醒来时还完全忘了这一茬的。
自那之后,闻人语为着不伤及无辜索性就准备了好几个棉花团子,在他睡着时若有杂音便随手在他耳畔塞一个,虽不能完全隔绝,但总比没有强太多了!
久而久之,燕名骁便也习惯了早起能得到语姑娘送的棉花团子,在塞时,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