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游方至此,初来乍到,衣着又与上邦人有所不同,小姐能否为我安排一个住处,使我与拙荆暂时有个栖身之处,然后从容购置上邦衣物,再挂牌行医,可否?”
小姐一乐,“这极容易!”
说着,指了指街对面一家客栈:“先生,那家荣昌客栈,乃是我家出资开办的,你过去安歇,我叫小二给你挑个上房住下就是了。”
张凡回头,顺着她玉手所指,只见几十步之外,一家三层楼的客栈立在那里,比起旁边的店铺,显得十分气派,比电视中看到的大客栈更豪华了许多。
“怎么?张先生感觉简陋?不打紧,我叫人带你去天下举子客栈,那官办,内务府出银,规模大,也豪华,我叫两顶轿子过去就行了。”
“不用不用。”张凡知道小姐是误解了他的意思,他现在是实在不想让更多人的围观自己,巴不得马上找个僻静地方躲起来,便摆手道,“这个已经很好了!多谢小姐美意。”
春花在旁边看见张凡笑脸与小姐对话,心中不由得有几分不得劲!悄声讥讽道:“小姐既有美意,你何不到崔府住下,说不上崔老爷见你英俊又玩得一手好中医,招你入赘呢!”
张凡也不搭理春花,冲小姐施一个礼。
看见张凡施礼的动作相当僵直,小姐“噗哧”一笑,以手掩口,羞怯无限地道:“张先生好生多礼!”
张凡笑对曰:“大明上邦乃礼仪之朝,入乡随俗,若有不对的地方,望小姐海涵!”
“张先生出口不凡,定是胸有诗书,改日可到府上,与家父一叙!”
春花又是悄声道:“有门儿有门儿,小凡,你要做乘龙快婿了!”
张凡拱手道:“一定叨扰,一定叨扰!”
小姐又是莞尔一笑,眼中已然是流情泌意了!不过,她的眼光碰见了春花凶巴巴的眼光之后,突然有所收敛,便躲开春花的目光,对地上的轿夫道:“快起来!带张先生去客栈休息。”
这轿夫刚才摔得不轻,此时吡牙咧嘴地从地上爬起来,还忘不了给张凡和小姐施了一个礼,然后带着栈走去。
道两边所有人都站着不动,静静地看着张凡和春花。
各种议论之声四起。
“看来,并非神明,而是高能之人!”
“适才听他跟小姐对话,说是医生?”
“能行云驾雾,绝非等闲之辈!”
“身边那女子,真是前所未见的fēng_liú『迷』人哪!”
“这两人肯定来自蛮夷之地,你看他们的服饰,与我上邦相比,差得远呢!”
“倒也省布料!”
“哼,胸前『露』出那么一大块,自家媳『妇』便宜了别人的眼睛,放在我,打死她也不叫她出门半步!”
张凡和春花也不回应,也不停步,快速走到客栈前。
只见大门楣之后,“荣昌客栈”四个大字金光闪闪,门两边挂着四盏大红灯笼,两幅黑底绿字桃木镌刻的楹联映入眼帘:
福进万户喜迎座上宾
财到千家不醉祝酒人
写得稍显俗气,却是很得人心,给人感觉吉庆。
老板早就得知街上发生的一切,他没料到的是这两尊神竟然住到他这里来了,而且还是崔家大小姐吩咐下来的,老板不由得荣幸万分,弯着腰跑前跑后,亲自端茶倒水。
这里的人显然礼仪颇多,在前厅之内寒喧半天,这才叫小二收拾了三楼一间最好的上房,请张凡和春花住进去。
此时,客栈门前围观的人很多,挤得水泄不通,有人嚷着要见张凡。
店老板忙叫人把人群驱散,吩咐小二去街上买最好的菜和肉,还有时新水果来款待两位客人。
张凡和春花进到上房,关上门,总算安静下来。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对于这么大的一个突然变故,两人都没心理准备。
难道,以后就在这“上邦”生活了?
张凡和春花不由得打量起这新鲜的环境来:房间里的家俱,包括大床,都是用檀香木制作的,因此到处弥漫着一缕淡淡的木香,中有一道道早晨的阳光『射』进来,照在八仙桌上和地上的青砖之上。一张古琴挂在墙上,转进卧室,最显眼的是一张巨大的雕花大床,床上流苏帷帐,铺着锦缎被褥外暧昧地并排在一起,给人一种“帐摆流苏,被翻红浪”的想象空间,而梳妆台上的铜镜更是古典得不能再古典,给人一种悠闲之感。
张凡和春花到处看了一遍,然后走到窗口,向下望着街上的车水马龙。
张凡陷入沉思。
见张凡情绪郁闷,春花悄悄地凑上前来,从身后把张凡的腰揽住,“小凡,你发愁了?”
“你不愁吗?”
“我现在已经没有刚开始那么愁了。你想,现在我们有一笔不小的巨款,要是回不去的话,就在这里用这些钱买座带花园的大房子,你在门前开一个门市坐诊,我在后房给你碾『药』材、做饭,咱们两人在这里安静地生活,我给你生一大帮孩子……不好吗?”
“回到人间就不能生一大帮孩子了吗?”
“怎么,你同意要孩子了?”春花惊喜地道。
“现在,是考虑怎么回去的时候。”
“如果真能回去,你答应和我生孩子吗?”春花伸出双臂,绕在他脖子上,笑『吟』『吟』撒娇地问。
“如果真能回去,我什么答应你,更何况生孩子,男人自己哪有不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