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鬼,我问你,你以前认识我吧?为什么知道我是张医神?”张凡庄严问道,尽量不失威严,尽量不被对方听出来自己不知医神的来历。
老鬼忙答道:“回张医神的话,我也是第一次见到医神。刚刚我正在睡觉,土地爷把我拍醒,说张医神在拘鬼,你是打更的,还不赶紧去见医神。我听了,没敢多问,就赶紧上来了。”
噢,看来,老鬼并不知真情。
张凡问道:“你既然是土地佬派出打更的,每日都要在这渔村里行走,见到这大群老鼠,为什么不报鼠患?”
“鼠患?”老鬼脸上一惊,似乎他从来没见过老鼠似的。
张凡冷冷一笑:“渔村里老鼠横行,日夜到各家扰民,偷鱼偷米偷肉,咬坏人家书本衣物,甚至霸占人家桌椅搞聚餐,还以毒咒诅咒村里的保佑神海龟母子……种种劣行,昭着于世,你说你不知晓,我相信吗?”
“这……小鬼只知道,这村里是有几只小老鼠,但,但我没想到这么严重!”
“撒谎!几只老鼠?其实,几百只上千只也不止!你八成是拿了老鼠的好处,替它们遮掩吧?”
张凡眼光如炬,直视老鬼两只黑洞洞的眼窟!
老鬼心虚胆寒,微微低头,身体在一下一下发抖,“我,我……”
在张凡的威严之下,老鬼想继续顽抗,但没胆量。以他的鬼生涯的经历得知,凡是能拘魂拘鬼的,都或多或少与阴司有些关系。何况眼前的不仅仅是普通的神汉巫师,而是土地爷都要敬他的医神!
要是张医神把这事捅到阴司地府去,后果不堪设想!
别说崔判官严厉,就是那奈何桥上的看桥鬼,听说是被送回审判的鬼,也要格外的“优待优待”,不取招子,也要敲断你两根肋骨!
张凡见老鬼黑窟眼里『露』出恐惧,便趁热打铁:“看来,你的差事是做到家了!看我先把你拿下,交送土地佬处理!”
张凡说着,伸手掏出鬼星骰。
老鬼刚才一出现,鬼星骰己在张凡怀里跳动不己,现在张凡把它亮出来,鬼星骰立即发出一道金光,直『射』老鬼面门而去!
拘鬼之光一下子打透老鬼脑袋,同时把它的鬼魂摄去了一大半。
“饶命!”老鬼仰面一跤,摔倒在地,手捂面门,哀道,“张医神饶命啊,我交待,我交待……我确实收了老鼠一些贿赂……”
“什么贿赂?”
“三只金戒指、一只玉手镯,还有,我眼神不好,老鼠们偷来一副老花镜送我,不过,度数是二点五,我是一点五的花眼,我一戴上就头晕,一直没用过……”
张凡不耐烦地挥手骂道:“别啰嗦了,今晚我拘你来,是叫你将功折罪,把这些鼠类彻底清除,你能办到不?”
老鬼一听,这才松了口气,向前爬了一步,抬头巴结地道:“张医神吩咐,我办得到也得办,办不到也得办哪!”
“听清楚我的话,我要的是彻底清除,一只不留。”
“是的,我照办!”
“若是我发现村里再有半只老鼠,你就等着回炼狱受锉骨之刑吧!”张凡怒道。
“张医神,我有个绝根之计,管叫它鼠辈一只不剩!”
说着,老鬼攸忽不见了。
过了一会,老鬼重新从地下钻出来,手举一根短笛。
“张医神,有了!”老鬼兴奋地道。
张凡见了,不禁皱眉,问道:“泥马不用毒『药』、网罗、火种,拿支笛子做什么!”
老鬼一笑,鬼脸之上竟然有几分自得:“张医神,不瞒您说,我年轻作鬼的时候,还算是个文艺青年,尤其喜欢吹魔笛,跟苗疆老巫学了百兽曲,共一百首,专门拘集鸟虫蚁兽。一会儿我要吹的是‘拘鼠乐’,只要一吹这曲子,嘿嘿……您就看好吧!”
“喝老婆『尿』了吗?这么嘚嘚起来没完!快搞!”
老鬼一吐鬼舌,做了一个鬼脸,举起魔笛,运一口气,吹动起来。
张凡不禁侧耳倾听,心中暗暗叫绝。
笛声不大,悠扬而不顿锉,嘀嘀啾啾,有如秋蛩『吟』鸣,节奏缓如浮萍过池,急如高山落瀑,声声入耳而觉心颤,听者不由得寒意凛然!
这时,奇异发生了!
只见门框之下,一只小洞口里,慢慢地钻出一只老鼠。
它呆呆愣愣,步覆蹒跚,像是醉酒,又像是梦游,面对张凡,并不惊慌躲闪,而是一步步乖乖走到老鬼面前,卧地扬头,鼠眼两只渴望地看着老鬼,似乎听得入神……
紧接着,第二只、第三只,一只又一只,老鼠慢慢地钻出来,它们都像第一只一样,规矩地坐在老鬼面前。
现在,面前聚集四十余只老鼠,黑呀呀一片,却是一动不动,仿佛全被这乐曲给『迷』住了。
接着,只见一群又一群的老鼠从院外冲进来。
它们有的从院墙上翻墙而入,有的从大门下面的空隙里钻进来,一个个后来者,自觉地排在后面。
鼠群越来越大,把整个院子都占满了!
张凡不得不站到磨盘上。
看着眼前的壮观情景,竟然忘了用手机拍照。
老鬼的笛声持续了约有五分钟,再没有老鼠跑来,看样子,应该是全村的老鼠都来报到了。
老鬼笛声不停,走到院门前,拉开门栓,走了出去。
老鼠们如『潮』水般,跟在老鬼身后,走到街上。
没有『乱』跑『乱』跳,没有东张西望,更没有吵吵嚷嚷……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