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城的大学城动线设计很有条理, 十大高校正门统一面向江边, 这条沿江道路叫做外环。蔓延在各学校教学区和宿舍区之间的路叫做中环, 平常学生走动最多就是中环。还有一条常被人遗忘的道路,它通向中心湖,叫做内环。
可恶的方世淇第一次约会的时候故意开车带她绕外环好几圈,第二次约会兜中环,好几次都被她发现他故意在她宿舍的公交站“美院生活区”前加速行驶, 好像玩游戏似的, 满脑子坏水。所以那次在下车前, 她将廖大师姐交代的魔方交给他, 赶在他打算吃她豆腐之前逃掉。谢师宴那天,方世淇接她去庆祝, 回程又耍花样,将车子开上内环, 拉她在光线极暗的中心湖绕圈。中心湖是出了名的杂草众多、树木繁茂、遮光隐蔽, 因此成了拍拖圣地, 情侣情难自禁的时候以树木为遮挡纾解, 所以廖大师姐老说那里是免费钟点房。
她垂着脑袋,忐忑不安地跟在他身后, 一丝风吹草动都能撩起敏感的神经线, 她最不想撞破别人的好事。就在她不注意的时候, 方世淇突然夺走她的初吻。得逞之后, 方世淇回到车上胆子就肥了, 把她挤到角落里, 无论她说什么,他都不肯放过。后来,她就逐步沦陷了。
现在回想,方世淇满腹算计,每次约会都有预谋,从容不迫地看她跳下设定好的圈套。
那时候,真快乐。
无论何时回忆,她都爱极了那时候的方世淇。
甄祁接完电话,难为情地说:“我有个朋友刚从国外回来,今天洗尘请吃饭,又没法吃你请的大餐了。”
求之不得,单悦翎扯嘴笑,“好呀!可以省饭钱了!”
暖暖阳光,青青草地,毕业季的青春气息撩人心痒,在氛围极好的情况下,甄祁怎么可能放她走?“赏个脸面,蹭一顿饭呗?他们都是我的好朋友,在澳洲读书时一起合租房子,革命情谊非常深厚,我非去不可。”
单悦翎坚决不去,这种没个熟脸的聚会去了只会无聊加难受。她提着手提袋就要往车站逃,甄祁追上来,半开玩笑地说:“你是不是把我当坏蛋了?不然,就是把我的朋友当恶魔了?嘿,大家都很文明地吃饭,而且他们都知道我有女朋友,你不要胡思乱想。”
上次听糖糖说谈崩了,现在又有女朋友?单悦翎没法理解留学派换女朋友比换一季度的衣服还快。
“跟我去多认识几个朋友,发展咱们班的业务吧,我的朋友是本地人,关系网很宽,你知道我只是投资,要说到业务内容,肯定你比较熟悉!”
好像有道理,反正回去也没事做,倒不如为集体创业贡献一份力量?单悦翎答应去,甄祁兴高采烈,把车开出来接她。两人往小洲村去,直铲芳村。
芳村有家吃鹅的店是出了名的,不少公司不远万里来聚餐。方世淇的兄弟很喜欢有独特风味的农家菜和私房菜,环境越原生态越好,如果有垂钓、打麻将、玩桌球等游戏,还有指导瓦窑烧鸡、乞丐鸡等独特的玩意就更好了。当然,只有泡妞才去高大上的餐厅,那些地方实质上吃不出好滋味。
蓝茵茵怀胎4个月,肚子微隆,打麻将脑筋转得比谁都快,自诩孕妇奶粉里有长脑筋的营养。
宋幸星向来爱跟她对着干,笑嘻嘻地说:“不是谁吃了都有效,因为你脑笋没长齐,才有继续生长的可能性。”
蓝茵茵拿起手边的瓜子壳撒过去,“我现在是女王,你小心,看我撕不撕你的臭嘴巴!”
肥叉隐隐发笑,这两个人开局就结盟,才打十几局就笼中斗。他想跟方世淇来点眼神作弊,可是方世淇没理人,摆着一张厌世的脸,赢钱也不见心情转好。他不禁疑惑:“宋番薯,你家大少被老婆喂粪了吗?那张脸臭得,把我运气都赶走了。”
宋幸星左眼皮跳了几下,刚才顾着逗蓝茵茵,忘了方大少。“他还是老样,跟老婆时不时月经吵。”
蓝茵茵凑近牌桌三人,八卦心起,“怎么跟传闻不一样呢?不是说方大少宠妻宠到心坎里吗?世淇能迁就人,体贴又细心,怎么可能哄不好老婆呢?平时都吵什么?是不是他老婆婚后打回原形,变得很泼辣?”
宋幸星瞪了她一眼,“你管好自己老公,人家夫妻的事少啰嗦,行不行?”
方世淇原本过来只为找乐子,现在越打越烦心,被这三个人搅得更难受。这局打到半路,方大少说不打了,肥叉臭骂了一句脏话,宋幸星赔笑道:“谁让你哪条刺不挑偏挑那条呢!”
整家碌鹅店都被郭靖夫妇包场,从中午开始消遣到傍晚,大部分朋友都到了。当蓝茵茵听到外头传来汽车引擎的声音,马上猜到贵宾来了,喜出望外地跑去迎接。
宋幸星看她笑得花枝乱颤,跟郭靖打报告:“瞧她,十有**跑去接情人!”
郭靖瞅了眼蓝茵茵正热情招呼的人,身边还带着个怯懦的小姑娘,三人迈过门槛,走进包间,郭靖小声跟正蹲着吃烤鸡的宋幸星说:“还被你小子说中了!”
宋幸星咬着咬着,臭骂道:“我靠!谁下的辣椒?辣死人了!”而后转身找蓝茵茵理论,于是就瞅到甄祁和单悦翎像两根顶梁柱光明正大地矗着。方世淇刚从厕所洗完手回来,看到那抹白衣胜雪的身影,惊讶得几秒内都回不过魂来。
宋幸星像小狗撒小腿儿,跑到方世淇身后打报告:“我早跟你说他俩勾搭上!你还顺着她速离,还真便宜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