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我们现在只有离婚证。”单悦翎指出事实。
这话也提醒了方世淇,他笑着意味深长地说:“那……要不要追求、表白、求婚、摆酒一个系列重新来一次?”
单悦翎摇头,又不是没结过婚,这样的流程走一次就够了。她小声嘀咕:“不方便,过两天,好吗?”
过两天是周末,方世淇想,十一个月都熬过来了,再等两天又如何?可是,不能说放手就放手,怎么着也得垂死挣扎一下,“我可以发誓,什么都不做。”
“不准发誓,以后什么誓言都不能说。”单悦翎态度突然走极端。
方世淇不明白,把今天的疑问抛出来:“为什么突然原谅我了?”他开玩笑地说:“是不是昨晚被岳父在梦里叨扰,然后你担心我发的毒誓成真了?”
她不说话,这不是轻松的话题。
方世淇猜**不离十,不由笑她是个傻瓜,亲了好几口她的手背,说:“你婆婆每年给我求的平安符比你的首饰还多,我是备受神灵保佑的人。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敲门也不惊,像我这种行为端正、为人善良的大好人,阎罗王也舍不得拉我走。”
“别说这个话题,好不好?”她连想都不敢。谁又能说得准能活多久?有些事,不提倒好,说着说着就可能卷进去了。她想起报纸上报道,问他:“那个跳楼的是你们行的人吗?”
方世淇蹙眉,她没有看报纸的习惯,不知道从哪里得知的消息。“上头下命令全部人都得封口。你是行长夫人,有知情权,不是我们分行的人,是总部的人。”
“行长?”单悦翎诧异,以为听错了。
方世淇点头,“之前带我的那个行长,也就是我爸跟他爸有几分交情的,上个月走了。”
这是个坏消息,虽然不值得在复合的第一天说,但是前因后果皆有关联,如果不讲出来,她不可能理解为什么他可以升职。高层不犯错,一般都不炒,这是业内的老规矩。毕竟老行长霸占着许多大头客户,工龄越长,积累越多,办业务越吃香。留住行长,相当于留住业务顶梁柱。
单悦翎听到这起消息,没有喜悦,反而更担心了,心想:怎么这阵子老遇上这样的事?她想起那件新闻,不由想到职权越大,危险系越高。如果普通高管业务量几个亿,那么行长的业务量起码是2倍吧?从前方世淇几乎每晚应酬使业务达标,未来会不会连一点假期都抽不出来?如果业务量达不到,压力巨大,会不会像报纸上描述的人一样,钻空子拼业绩,然后被金融风暴掀底,最后心里崩溃,自寻短见……
方世淇没看到她展露笑颜,以为她还陷在哭的情绪里,整个人还没调整过来,打趣地说:“行长夫人?”
单悦翎对这个称呼不适应,方世淇又叫了一声,喜滋滋地讲:“以后有用到你陪应酬的时候,别人要这么喊你,你要适应。”
“知道。”单悦翎看他高兴得眉飞色舞,也不由为他终于熬出头感到欣慰。她瞅着深夜十一点的街道,用比较强硬的语气阻止方世淇将车子越开越远,“你来找我,就为了满足你的生理需要吗?”
虽然有这方面的原因,但是方世淇又没喝醉,头脑十分清晰,“不是……因为今天有个兄弟跟女朋友求婚,看见别人抱得美人归,让我想起我的美人。你可以挖开我的心,瞅瞅里头的成分,几分思念,几分需要,反正都被你占满了。”
“可是,我今天哭了这么久,我身体很虚弱,需要好好休息,你不能体谅体谅我吗?”
“所以上酒店开房呀,你想要怎样的体谅尽管提,老公我帮你做齐全。”
“我只想在糖糖家拿热水袋暖被窝,然后好好睡觉。才第一天复合,你就强迫我?”
“……”
今晚天气起凉,外头细雨霏霏。方世淇将车子停在她刚才上车的地方,下车之前,方世淇仍纠缠今夜她的落脚点,不死心地追问:“难道你不想我?”
单悦翎推开他两手的禁锢,打开车门下车,低头回视他,态度严肃地说:“只要看见你平平安安,我就满足了。回去路上小心开车,明晚见,如果你有空。”
看见倩影消失在视线里,落寞的方世淇捶胸顿足,后悔刚才将她放走,他深深叹了口气,只能安慰自己来日方长,不可急于一时。
次日早上接到单悦翎的电话,方世淇心情愉悦地放下手中材料,走到茶水间语气温柔地说:“想我了?”
电话里传来风铃般清脆悦耳的笑声,“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要听哪个?”
既然复合了,还能有更坏的消息吗?方世淇信心十足地说:“先听坏消息。”
“这周都没法陪你。今晚跟单一国吃饭,晚上坐高铁,周六日回湛江一趟。”方世淇一边听她说一边翻挂在墙上的日历,如果他没猜错,岳母的生日是在这两周没差,他从衣服口袋里抽出钢笔,圈住周六的日期,果然不出所料。
可是单悦翎没有喊他一起去。方世淇问:“好消息呢?”
“下周我们单位的人要去天津开年会,加上坐火车的来回时间,大概十一天,也就是你可以放假十一天诶!”
“你在玩我吗?”方世淇从冰箱拿出早上买的酸奶,上回医生告诫不能再喝咖啡了,他只能改喝酸奶。
单悦翎再也绷不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