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郑安宴目光一缩,一愣过后,便快步朝着前厅走去。
景宁抬眼,淡淡的看了杨氏一眼,心中冷笑一声,但随后变换了一脸诧异惊慌的样子,也跟了上去。
郑安宴脚步快速平稳。
他一边走着,一边在心中思索对策。
同时,心中也浮现出浓浓的不解来:从那巫蛊娃娃发现到现在不过几刻钟,为何留王会知道巫蛊娃娃的事情?
莫非是有人通风报信。
相同这一点,他心中便是一凛。
与此同时,前厅已到了。
郑安宴刚到,便听到里面传来了茶杯破裂的声音,心中一惊,走进去便看到脸色阴沉的留王和留王世子。
他拱手问道:“不知留王大驾光临,微臣来不及视线相迎,还请留王不要怪罪!”
留王并没有接郑安宴的话,反倒是站在一边的留王世子冷笑着说道:“郑丞相何必装傻,你们丞相府的二小姐用巫蛊之术咒我二妹,我和父王来此,就是为了讨一个公道!”
郑安宴心中一沉。
来不及思考究竟是谁走漏风声,他将视线望向坐在上座的留王,低声道:“留王殿下,想必今日之事有误会。”
“误会,丞相大人觉得有什么误会?我二妹知道现在还昏迷在床,奄奄一息,险些断送了性命,你跟我说这一切全都是误会?”
景宁走进门来之时,听到了便是留王世子这一声厉喝。
听着,颇有些熟悉。
上辈子,丹阳郡主死后,也是这个男子提着剑,一脚踹开丞相府的大门,把刀架在她的脖子上,对着重重赶来的郑安宴厉喝——
“我妹妹死在这歹毒女子的手里,当时那么多人看见,丞相大人却跟我说这是误会?不如我也一刀捅死郑大小姐,只跟陛下说是误会如何?”
适当的掐断回忆,她抬脚走了进去。
“父亲,这是怎么回事?”
此时的景宁早已经调整好了脸上的表情,疑惑的走进来。
留王世子的视线在景宁的脸上一扫,并没有因为景宁的出现,以及对方得天独厚的容貌有任何的感觉。
在他心中这只不过是和此时毫无关系的人,虽然他因为妹妹的事情而震怒,但他还不至于去牵连一个无辜之人。
反倒是留王,在景宁出现的一瞬间,阴沉如墨的眼眸微微动了动。
景宁走进大厅,目光便扫向坐在高位上的留王,神色并没有多少诧异,反而开口问道——
“敢问留王殿下,留王世子,您二人口口声声说我二妹用巫蛊之术诅咒丹阳郡主,那么敢问,那证据在哪里呢?”
留王世子冷笑着说道:“证据?证据就在你丞相府郑休宁的院子里!本世子今日一些人来,是不是她干的,你让我们进去搜查一番便是!”
郑安宴的目光更冷了。
事到如今他已经可以确定,绝对是有丞相府的人故意给留王府传了消息,否则留王怎会这么快便赶来,并且能够准确地说出东西就在郑休宁的院子里?
可是那个人会是谁呢?
景宁倒也没有认输,只是唇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看上去似乎是有些嘲讽。
“哦?那景宁倒是有些奇怪了,既然这东西在我二妹的院子里,那么留王世子您又是怎么知道的?是您半夜三更偷偷的摸进我二妹的院子检查了一遍,还是您在我们丞相府安装了你们留王府的眼线呢?”
半夜三更偷偷摸进丞相府,要么做贼那么别有目的。
而在朝廷官员的家中安插自己府上的眼线,说轻了点是想要给自己妹妹报仇,说重了点,那就是想要操控,谋害朝堂官员,亦或是蓄意谋反!
这两样罪名,那一个都不小!
前者为人耻笑身败名裂,后者则是将自己推上风口浪尖被皇帝怀疑忌惮。
留王世子不是傻子,当然知道这两点哪一个都不能承认,想要反驳却偏偏找不到什么话反驳,一张脸就这么气的青紫不定。
景宁的表现显然让大厅里的人都为之侧目。
郑安宴瞧着站在大厅中间,面对着留王和留王世子也不卑不亢的景宁,只觉得自己的女儿恍若是变了一个人。
一个月前,这还是个懵懵懂懂,会同自己撒娇之气的小丫头。
一个月来,变化竟然如此之大,面色从容,语言缜密,轻而易举就能够将留王世子堵的哑口无言。
他心底不知道是和感觉,却隐隐的有一股骄傲。
眼瞧着自己的儿子被一个小丫头堵得哑口无言,留王的目光沉了沉。
一直沉默着的他,终于在此时开口:“郑大小姐,这话可不能乱说,实际上,丹阳从昨日起就开始病重在床,找了许多大夫都没有用处,直到后来有一位道长找上门来,我们这才知道原来丹阳市被人用巫蛊之术所害!”
“道长?”
又是道士?
郑安宴皱紧了眉,只觉得道士这种东西实在是烦人,心底对于所谓的道士越发排斥起来。
然而他显然忘记了,方才的他还求着自己所厌恶的道士给自己心爱的女儿看看身体。
留王点了点头,眼中不知是何情绪。
“那位道长说,我二妹是被人用巫蛊之术所害,动手的是一个和二妹年纪相仿的女子,只是因为年纪太轻,所以对于巫蛊之术并不精练,我二妹才能留下一条命来。”
留王世子深吸一口气,眼中浮现出一抹痛恨。
“哪位道长还给我们指出了方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