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屠弥神医和澈王妃是早就相识的故人呀,本宫都不知道,难怪屠弥神医多次相助澈王妃呢。”馝妃笑道。
大殿里只有馝妃的调笑声,落悠歌仿佛没听到,只呆呆地看着墨澈。
“存安公主这下无碍了,皇上和本宫也算是放心了,澈王爷也不必那么焦灼了。”馝妃又道。
落悠歌唇瓣紧紧抿起。
“存安公主醒来之后,老四务必要悉心照料,绝不能让她受了委屈!存安公主有心疾,绝不能轻率,今日之事,朕不希望还有第二次!”老皇帝吩咐道,顺,意有所指。
墨澈一言不发,可所有人都能感知到他身上一种无端的冷意。
里寝忽然传出一声微不可查的低呼:“墨澈哥哥……”
楚存安醒了。
落悠歌抿了抿唇,看了墨澈一眼。墨澈一动不动,楚存安撑着身子走出来,眸光盈盈如有泪水,又喊了一声,“墨澈哥哥。”
墨澈的眼神如同寒冰,冻得楚存安瑟瑟发抖,不由低头。
剩下的半本札记她已经给了墨澈哥哥,如今她大着胆子嫁祸落悠歌,她知道墨澈哥哥自然不会相信这么拙劣的骗局,她只是想给落悠歌一个警告。
可是没想到,墨澈哥哥的反应居然这么大。
父皇和墨澈哥哥是有交易的,如今她不听父皇的话坚持要留在东雍,墨澈哥哥是看在父皇的面子上才护着她。
父皇特地交代过,绝不能太过任性,触动墨澈哥哥的逆鳞,否则,哪怕连父皇也保不住她。
那么墨澈哥哥的逆鳞,是落悠歌吗?
“公主好不容易才醒来,还不赶快去歇着,怎么这就跑出来了!”馝妃皱着眉道,催促楚存安进去。
顺着楚存安的眼神,馝妃看了落悠歌一眼,眼中精光一闪,道:“既然澈王妃和屠弥神医关系这样好,不如你们也叙叙旧,呀,澈王妃和澈王如今才从北疆回来,当是要好好歇息才是,瞧本宫这记性,前后都分不清了。”
落悠歌冷冷看了馝妃一眼,馝妃吓得一震。
馝妃这话,分明将刚才的事遮上风月的纱又重申了一遍,引人误会。思及此,落悠歌不由恼怒看了一眼屠弥,屠弥刚才的行径,将她们之间好不容易撇清的暧昧又重新扩大。
楚存安已经走了出来,朝墨澈的方向走去,身子轻飘飘宛若一阵风就能吹倒似的。
以前还没发现,楚存安竟是个病秧子。
墨澈冷冷瞥了一眼楚存安,不发一言。
楚存安顿时怒道:“墨澈哥哥,都是落悠歌害了我!她这么狠心,你就什么也不管吗?”
“公主,既然你觉得是本王妃害了你,你又有何证据?如果你继续搬弄是非自欺欺人的话,本王妃不介意更狠一点,让你知道什么才叫狠心!”落悠歌直面楚存安,毫不示弱地说道。
哪怕楚存安是云空大陆最尊贵的公主又如何?她做的哪一件事配得起她尊贵的名声?
落悠歌平生最恨被人误会,反正她孑然一身,没什么可顾虑的,楚存安有什么招数,就尽管使出来吧!
楚存安闻言不由一震,断没想到落悠歌竟然能如此有底气,她带着哭腔道:“本公主还没见过有人做了错事还能这么理直气壮!落悠歌,你敢这么和本公主说话,我必定会告诉我父皇,他绝对不会放过你!”
“存安公主,你刚才说你不会放过谁?嗯?”屠弥道,言语不经意却有一丝不可忽视的阴森。
楚存安自然知道屠弥是谁,普天之下堪比神的医师,只是,一双救人的手杀起人来也是毫不手软,断不能轻易招惹。如今这人分明在护着落悠歌,楚存安不由阴沉了脸色。
“屠弥神医竟也要是非不分,护着一个狐媚子么?”楚存安又道。
屠弥听到那声“狐媚”,脸色一刹那变得十分阴森。转而恢复了神色,道:“存安公主,澈王妃为了救你可拿出了一颗血莲子,你应当向她道歉致谢才是。”
楚存安一怔,自然知道血莲子有多么珍贵,可是即便落悠歌拿出血莲子救她,那也是落悠歌应当做的!她凭什么要道歉?凭什么要致谢?
楚存安不由看向墨澈,眼里带着一丝祈求。
她才不要向落悠歌低头!
谁知,墨澈冷冷道:“道歉!”
楚存安顿时眼眶都红了:“我不要!”
“墨澈哥哥,是落悠歌害了我!我才不要向她道歉!”
馝妃在一旁道:“我们都看得清清楚楚,要不是澈王妃,公主怎么会旧疾复发而晕倒呢?”
墨澈丝毫不理会馝妃,只看着楚存安冷冷道:“事实如何你心里清楚。道歉!”
架不住墨澈的冷脸,楚存安深深吸了口气,不甘地道:“落悠歌!本公主不该错怪你!”
墨澈又道:“致谢!”
楚存安彻底不依了,两行眼泪簌簌落下:“墨澈哥哥!”
落悠歌看得好笑,以前没发现墨澈竟是这么咄咄逼人的一个人!
有点……可爱。
僵持许久之后,楚存安终是开口,声音压的很低很低:“落悠歌!谢谢你拿血莲子救我!”
落悠歌抻了抻衣袖,漫不经心道:“存安公主,以后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事,还是少做一点为好,省的赔了夫人又折兵,你说呢?”
楚存安闻言死死地瞪着落悠歌,一口气上不来也下不去!
良久,楚存安回头看墨澈,声音很虚弱:“墨澈哥哥,你留下来陪着存安好不好。”
墨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