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墨澈就这样横抱着落悠歌走出承露殿,又大摇大摆地走出了宫。
宫女太监们即便惊讶可也不敢多看,一个个都惊慌低头行礼。
然而,传言却是早已传遍了宫中。
传言说,澈王爷爱妻,疼妻行走伤脚,必定要时时抱着,不肯撒手。
传言又说,澈王爷怕妻,澈王妃性情如虎,蛮横无比,娇纵不堪,非要澈王爷抱着才肯出宫。
这一夜,当真是无法平静。
如同落悠歌所料想的一般,老皇帝和馝妃那边早已炸开了锅。
当晚,召落悠歌入宫的圣旨屡次传到澈王府,可都被墨澈给挡了回去。
翌日一早,墨澈进宫。
老皇帝怒火冲冲,冲着墨澈怒吼:“孽子!事到如今你还要保落悠歌那个女人!你知不知道老二现在还躺着昏迷不醒!”
墨澈嘲讽一笑,淡淡道:“与其这么愤怒,还不如多教教你的儿子,少做一些下流的事。”
老皇帝自然也很清楚,墨延究竟是做了什么事才让墨澈这么生气,老二不仅不成器,做事也没什么分寸。
这回撞到墨澈的枪口上,也活该他受了那么多罪!可是老皇帝偏偏就咽不下这一口气。不管怎么样,老二也算是他的儿子,如今因为这样的事情伤重如此,哪里说的过去?
墨澈淡淡道:“你最好别对落悠歌怎么样。这个女人,我保了,谁动我杀谁。”
“放肆!老二好歹是你哥哥,可你却帮着一个外人!”老皇帝额头青筋直跳。
墨澈笑的更加嘲讽,不置一词。
老皇帝没搞错吧。落悠歌是他的内人,墨延才是外人。
“朕当年就不该给你那无字圣旨,让你浪费了去娶这么一个女人回来!你如今是非要气死朕不可了!”
“那我还得感谢父皇当年给了我一个无字圣旨了。父皇保重龙体,您要是倒了,这东雍的万里河山没准可就倾塌了。”墨澈面不改色,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他说的稀松平常,如同吃饭喝水一般正常。
“你……”老皇帝不怒反笑,“你可真是朕的好儿子!”
谁不知道百姓心里都在想什么?
澈王不倒,东雍永存!
百姓心里的战神,只有澈王!
可他一个皇上,倒就倒了,岂会起什么波澜?
“你这是变着法的提醒朕,你如今羽翼丰满,民心所向,朕动不了你了是吗?早知如此,朕当年就该一狠心杀了你,让你跟你母亲作伴去罢!”
“可惜你现在,已经杀不了我。”墨澈讽道。“父皇的杀心还是收一收回去吧,在我眼皮底下,落悠歌要是出事,我赌不出一月,东雍再无可继承大统的子嗣,皇陵崩塌,改朝换代!”
“混账!”老皇帝气的浑身颤抖,半晌,指着墨澈大怒:“你给朕滚出去!滚出去!”
墨澈竟敢用改朝换代来威胁他?!
“父皇,保重龙体。”墨澈冷笑了声便径直走出去,不出片刻脚步声便渐行渐远。
老皇帝盯着晃动的珠帘看了半晌,骤然一挥手打翻了所有的奏折,怒气难消,他又一脚踢翻了桌子,噼里啪啦的声音想起,屋内已是一片狼藉,老皇帝又气又怒的声音响彻书房内外:“墨澈!你果真是朕的好儿子啊!”
半晌,书房里走近一个娇柔的身影,正是馝妃,馝妃捡起地上的奏折,缓步走到老皇帝身边,柔柔道:“皇上息怒,当心气坏了龙体。”
老皇帝冷哼一声,靠在龙椅之上怒气不散。
馝妃瞅了瞅老皇帝的神色,顿时红了眼睛,泫然欲泣:“皇上,延儿现在还在床上躺着,昏迷不醒,臣妾可就这么一个儿子啊。”
“都是你惯的!让他无法无天,连墨澈的女人都敢染指!他活该!”老皇帝一想起此事便怒。
馝妃身子颤了颤,试探着说:“皇上,臣妾的确是有些宠爱延儿了,可是您想想,不过是落悠歌区区一个女人而已,要多少没有,澈王爷至于为了一个女人就公然与您对抗吗?依臣妾看,澈王爷不臣之心早已有之……”
老皇帝怒道:“有什么不至于的!他都敢为了这个女人远走北疆,跟西夏开战!他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皇上,既然如此,我们只要偷偷办了落悠歌,那……”
老皇帝闻言一脚踢在馝妃的胸口,足足把馝妃踢出了几丈之远,馝妃半天都爬不起来,忍着疼喊:“皇上,臣妾哪里说错了……”
“到现在你还看不清吗!落悠歌岂是轻易办的了的!别以为朕什么都不知道!出事是在你的宫里,岂能没有你的授意?你既然纵容墨延侮辱落悠歌,做不到天衣无缝也就罢了!别再给朕丢人现眼了!”
“皇上……”馝妃惊道,“皇上,臣妾都是为了皇上!落悠歌有带兵之才,已经成了北疆王,放在墨澈身边那是如虎添翼呀皇上!”
“给朕滚出去!要不是你不自量力去害落悠歌,怎么会落到今天这个局面!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再去招惹落悠歌,给墨澈落下了把柄,朕也不会保你!”
馝妃连忙撑着身子爬起来,“皇上,臣妾知错,臣妾再也不敢了。”
馝妃慌忙跑出来,眼中却是一片阴鸷。
墨澈又去了南林镇。他走之前特地嘱咐落悠歌,不可进宫,有他顶着,圣旨也可违。
澈王府守卫森严,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据说墨延重伤,直接昏迷了两天,才慢慢转醒。
已经两天了,墨澈去了南林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