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居然和落悠歌挨得那么近!而且看落悠歌脸色微红,指定两人刚才是做了什么少儿不宜的事情。
墨白夜正想的起劲,没想到四哥这个成了精的冰块也有融化的一天。
墨澈身子微微挡住落悠歌,冷冷道:“什么事?”
墨白夜听这语气便知墨澈心情不怎么好,这寝宫的门又没关他才直接进来的,他摸了摸鼻子,倒是没忘记正事,倏然正色,声音有一分局促:“四哥。皇伯伯秘密召见朝中大臣。”
老皇帝秘密召见大臣?
墨澈眯了眯眼睛。
“我知道了。”墨澈眸光一片冷意。
墨白夜说完便出去,四哥显然是一脸好事被扰,欲求不满的表情,他再待着非得被四哥一脚踢出来不可。屋内只剩墨澈和落悠歌二人。
墨澈挑眉看着落悠歌,颇有些切齿,落悠歌无辜,摊手问:“怎么了吗?”
墨澈顿时凑近她,欲求不满都写在脸上,啄了啄落悠歌的唇瓣:“我们继续。”
落悠歌无语。
她推开墨澈,道:“皇上秘密召见大臣,你还不赶快想想对策?”
“他无非是想削我的权,巩固自己的地位罢了。”墨澈淡淡道。
落悠歌抿了抿唇。明明都是儿子,可老皇帝对待墨澈和对待墨延,完全不一样。
墨延一个一无是处的草包,成天在馝妃的溺爱之下吆五喝六。
墨澈十二岁远走北疆,履立战功,已是让东雍无人敢欺。
他一人,支撑东雍已经这么多年。
可老皇帝几乎从没当他是儿子。
再深的赤子之心怕也是已经消磨殆尽了。
“落悠歌,我要是真的举兵谋反,并非没可能。”墨澈淡淡道。
可是却无平日的戾气。
只有一种淡淡的疲倦。
落悠歌的心,微微疼起来。
她握着墨澈的手,墨澈的手很冰凉,她淡淡道:“墨澈,你恨他,他也恨你,仇恨是双方面的,何不放下,你们是父子。”
“或许我这么说对你来讲有些可笑。我不相信,你彻底与他对立,举兵谋反,他心里会没有一点凄凉。自古皇帝冷血无情,可你们是父子。你是他众多儿子当中最优秀的一个。”
我不希望,这种仇恨毁了这么多年粉饰的太平。
不希望它毁了你。
让你变成一个夺权弑父的人。
墨澈嘲讽地笑了笑,“你知不知道,他当年是怎么对我的。”
“他当年错待了你,可那是他的错,不是你的。倘若你举兵谋反,万里河山必定血流成河,你报复的究竟是他,还是你自己?这么多年你在北疆的心血,你的苦心证明,为什么要功亏一篑?”
墨澈要是想举兵谋反,他十五岁那年便已有了能力。
可为什么又没有。
他的恨,其实更多的是不甘。
老皇帝从来没正眼待他,他便把老皇帝的傲气狠狠踩在脚下!
“够了。”墨澈面上掠过一抹自嘲。
他称之为“父亲”的人,曾经想杀了他。
他发誓,将来一定会让老皇帝后悔。
可这么多年,他早已权势倾天,功高盖主,却一直迟迟未动。
他告诉自己,是时机未到。
不过是自欺欺人。
落悠歌放柔了声音:“你不需要去恨谁,不需要去得到谁的认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你早已被恨折磨禁锢了这么多年,你砍自己一刀,你就不疼吗?墨澈,不值得。”
老皇帝盛世不在,墨澈没必要为了他,将自己推入夺权弑父,万人唾骂的境地。
他不会喜欢。
他不在意旁人的眼光,更不在意史官怎么写。
可落悠歌只在意他的心情。她不想他一辈子都被老皇帝毁了,让他一辈子都活在复仇之前或复仇之后。
墨澈看着落悠歌,烦躁不安的心顿时有些解脱。
他似笑非笑,捧着落悠歌的小脸深深吻了上去。
……
当晚,澈王便去了老皇帝召见大臣的御书房。
他不知说了些什么。一炷香的时间便已经出来。
只是第二天,大臣各自回家,又各自照常上朝,波澜不起,宛如从没发生过什么。
一时间,原本因老皇帝盛怒而紧张的局势,顿时变得一片安定。
出宫之路,墨延堵在路上,他如今伤还没好全,刚能下地走路,身上缠着厚厚的绷带,两边都有宫女在搀扶,前前后后围了数十精兵侍卫。
墨澈见此,嗤笑了一声。
还真是怕死。
墨延一见墨澈走过来,立马问:“墨澈,你跟父皇他们说什么了!”
母妃昨晚早已给他传来消息,父皇很生气,又秘密召见了朝中的很多老臣,他以为墨澈这一回肯定是栽了,父皇一定在密谋怎么夺他的权,怎么给他重重一击!
可是,都这个时候了,却一点消息都没传出来。
自从墨澈进去之后,事情反倒变得一片平静!
墨延怎么能心安?
要是墨澈和父皇和解了,他岂不是要完了?
因此他伤还没怎么好就匆匆下地赶过来。
墨澈淡淡道:“你没有知道的必要。”
“你多次忤逆父皇,早就已经大逆不道!甚至还为了落悠歌那个女人多次抗旨不尊!父皇早就应该好好惩治你!”墨延大声道。
“惩治本王?就为了一个扶不起的草包?”墨澈扬眉。
墨延听出墨澈是在讽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