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存安目光掠过墨澈,本以为落悠歌也会在这里,谁知她过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落悠歌的背影,楚存安难掩欣喜。
最好墨澈哥哥能与落悠歌那个女人天天吵架,相看两厌才好。
“本王记得你在东雍已经待了不少时日,如今,是时候早点回西楚了。”
墨澈声音淡淡。
楚存安闻言皱眉:“墨澈哥哥,我父皇虽推脱过很多次,不过我不愿回去,他如今也依了我。存安想着不如等婚事确定下来再回西楚,这样一来,岂不更好。”
说最后一句话时,楚存安脸色微红地低头。
墨澈寒眸微眯,“本王已同你父皇说好,他给本王那本札记,本王为你寻胭脂泪治心疾。”
言下之意,他不会娶她。
那本札记,他会用胭脂泪去还。
遍寻胭脂泪,也只是交易而已。
“墨澈哥哥!”楚存安顿时秀眉倒竖,可她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反驳的话。
她一直以为墨澈哥哥会娶她,谁知,墨澈哥哥宁愿去找那虚无缥缈的胭脂泪,也不愿娶了她省事。
何况,以西楚之势,墨澈哥哥一旦娶了她,背后从此多了一大依仗,东雍皇位又岂在话下。
“十日之后,本王派人送你回西楚。”
墨澈的声音不容反驳。
楚存安自然不会依,可她也识趣地不反驳墨澈哥哥,总归要和父皇好好谈一谈的,从小到大,父皇都很听她的话。
总之,她一定会嫁给墨澈哥哥。
楚存安磨蹭了一个时辰才离开。
墨澈眉心微微皱起,身子向后靠了靠,面色难掩疲惫和苍白。
无寂这才把憋了许久的话问出来。
“王爷,为什么不告诉王妃诛心泪的事?”
王爷如今的状态,只要同王妃在一起便日日是煎熬。诛心泪邪性,感情越深,便越难以自拔。而且这种情况会越来越严重。
无寂翻阅了慕阁藏书,却也没找到应对诛心泪的办法。
以前一直费心解王妃的空噬之毒,如今好不容易从西楚得到一本札记,解毒之事有了眉目。
可王爷又被诛心泪所伤。
世事弄人。
墨澈听到无寂的话,他沉默了片刻,而后才道:“本王告诉她又如何,本王好不容易才同她这样近,为何又要将她越推越远。”
一个诛心泪而已,他不在乎。
若是将诛心泪的事情告诉那个女人,为了抑制诛心泪对他的侵噬,落悠歌那个女人估计会立马做出和他相忘于江湖的事来。
不见,不爱,则不伤。
“千年之前的幽族圣女,都无法破了诛心泪的诅咒……”无寂忙道,诛心泪根本无法解除,王爷怎么一点都不在意?
“正因如此,本王更不能告诉她。”
墨澈闭了闭眼睛,全身血液回流,筋脉欲爆,真气横冲乱撞,天知道他是如何忍下来的,可是他就那样生生忍了,连一声疼都未喊出。
无寂沉默,他自然知道王爷如何想。若是告诉王妃娘娘诛心泪的事,依王妃娘娘的性子,不仅会立即离开,还会不顾一切寻找解法,可连千年前的幽族圣女都无法解出,王妃又如何解?
“退下吧。”墨澈淡淡道。
无寂和卢太医对视一眼,眼底一片叹息,便要往出走。
无寂走出没两步,倏然回头,道:“对了王爷,隐卫禀报,王妃娘娘昨日去了邀月楼。”
墨澈陡然睁开眼睛,“你说什么?”
“王妃昨日同青姑一起,二人扮了男装,去邀月楼找了花魁月娘。”
无寂低头禀道,不由皱了皱眉,王爷昨日去邀月楼找了存安公主,恰好王妃也在邀月楼之中,若是被王妃看见了,那……
王爷可就怎么也说不清了!
墨澈眸中已是一片寒意,这必然不会是巧合。
他原本还奇怪,楚存安怎会好端端到了邀月楼之中,那么多地方,偏偏就选中了邀月楼,如今只有一个解释,楚存安的人监视了落悠歌,还掌握了她的行踪。
以落悠歌的能耐,楚存安还奈何不了她。
可墨澈怒极了这种算计,算计到他和落悠歌的身上,楚存安是活腻了?
难怪落悠歌方才态度那般奇怪,墨澈揉了揉眉心,落悠歌必定是看见了那一幕,一想起落悠歌心中吃醋却还隐而不发的模样,墨澈就忍不住无奈,又忍不住心疼。
“既然楚存安那么喜欢被绑架,那就真让她吃些苦头。”
墨澈眯了眯眼睛,眼底一片邪佞的冰凉。
无寂抽了抽嘴角,王爷这是让他们绑架存安公主了?这招够狠。
无寂应是,这才退下去。
傍晚,落悠歌百无聊赖用膳,哪怕有她向来喜欢的清烧鲈鱼,落悠歌也没吃几口。
这时,门外走进来一个人,甫一进入,如雪似冰的气息扑面而来。
落悠歌知道是墨澈,她本不想见,可还是忍不住抬眸,可入眼处却是墨澈有些苍白的面容,他冷颜如雕,眉眼间一片深邃,仿佛藏着看不透的冷,如今受伤,棱角更加锋利深刻。
落悠歌忍不住皱了皱眉。
伤成这个样子还乱跑。
墨澈扫了一眼屋内,眼底有一丝不悦,落悠歌似乎没吃多少。他径自坐下,夹起一块鱼肉,细致地挑完刺后才放到落悠歌面前的盘子里,道:“多吃些。”
落悠歌微怔了怔,她没动筷子,一直看着墨澈,看着他又夹了一块鱼肉细致地挑着刺,然后放到她的盘子里,也没看她,一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