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哆哆嗦嗦地抬头望去,只见墨澈浑身上下的气息冷冽如魔,那双深如寒潭的眸子正冷冷的盯着他,如同黑云压城,山雨欲来!
这样的气势岂是他一个小小的奴才能够承受的?
而那把无垠剑正静静地躺在他脚下,阴冷的寒光莫可逼视,似乎下一刻就会抬起来割破他的喉咙!
老者吓得两眼翻白,险些晕过去,他朝风烈的方向看了一眼,而后低下了头,颤抖不已地道:“这……澈王爷,属下真看见了,的确是云阁尊主将存安公主给了大少爷的!那时候存安公主已经昏迷,大少爷又一无所知,所以才酿成了祸事……属下绝无虚言……”
落悠歌眯起了眼睛。
老者的一番话断断续续吐出,楚存安最先缓过了神,她的目光落到了落悠歌身上,恨不得眼神立即化为利剑,登时大怒道:“落悠歌!你个贱人!居然如此害我!我杀了你!”
楚存安说罢猛地朝落悠歌扑来,落悠歌清眸一寒,手指微动。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出手,楚天先一步,手疾眼快地将楚存安拦在身后,道:“存安,别冲动。”
落悠歌挑了挑眉,楚天竟会拦着她发疯?
她倒是有些意外了。
楚存安不甘心地被楚天压在身后,她又想冲出来却被楚天死死地按住,她大怒不已,歇斯底里地大喊:“父皇?你没听到吗?就是这个女人把我弄成这个样子,就是这个女人彻底毁了我!你让我杀了她,我要报仇!”
楚天冷冷的眼神直视落悠歌。
落悠歌目光扫向他身后的楚存安,冷笑了一声,“存安公主,你同大少爷苟且不清,浪荡**,整整两日不知羞,如今怎就成了我害的你?你不是有被害妄想症吧!”
“你……”楚存安脸色登时溢上一层难堪,忽然想起来那两日惨不忍睹的回忆,她全身都忍不住瑟缩了一下,躲在楚天身后一动不动。
落悠歌没再理她,而是朝那个方才指控她的老者走了过去。
她面无表情地走到那老者身前,慢慢蹲下身子,眯着眼睛打量了他一眼,老者被她看的有些发毛。
这老者已是鬓白,脸上横纹密布,一双眼睛也是历经岁月的浑浊,然而五官看起来憨厚朴实,加之此刻面目惊恐,瑟瑟发抖,如此模样,的确很容易让人相信他的话是真的。
落悠歌看着他,在老者都快要坚持不住如此审视的目光的时候,落悠歌开口了,她冷冷质问:“你方才说,本尊两日前将楚存安带到了这院子当中?”
那老者抹了一把汗,不敢直视落悠歌的眼睛,“是……属下亲眼看到的,绝无虚言……”
“既然如此,两日前你为何不禀报?”落悠歌又问。
老者顿了一下,似乎不知该如何接话,冷汗顿时湿了额头。
“嗯?”落悠歌冷冷看着他。
“两日前属下并不确定那麻袋里的人就是存安公主啊,属下只看见云阁尊主将那麻袋给了大少爷,其余的,属下就不知道了……”
“所以你是在两日之后,地下暗室打开以后,才知道里面的女人是楚存安?”
那老者又抹了一把汗,道:“是。”
“大少爷痴傻,所以西园中的一切都是你在打理?”落悠歌忽然转移话题。
老者的头已经垂到地上,顿了一下道:“是。”
落悠歌的声音忽然冷了几分:“你身为西园管家,任由一个外人将麻袋里的人给了你们大少爷,竟然从未过问吗?大少爷痴傻,整整两日,都同一个不明身份的人呆在一起,你就从未查过吗?如今竟还大言不惭说两日后才知道麻袋里的人是楚存安,西园有你这样的管家也是奇了!”
那老者忽然面色一白,再也说不出话来。
是啊,若是按他所口述的那样,他负责西园一切事务,风子崎智力有限,那么他在看到云阁尊主将一个不明身份的人给了大少爷之后,理应率先查看的!否则那就算是失职了!
何况西园有那么多守卫,若是身份不明的人,岂会让她接近大少爷?
如此一来西园里的实际掌事者定然会发现麻袋里的人是楚存安。
可是他又说自己是两日后才发现!
如此前后矛盾的话,众人顿时心下了然,这管家的话,不可信!
南宫玦冷声道:“区区一个管家,言语前后矛盾,搬弄事非,乱加议论,陷害云阁尊主,你安的是什么心!”
老者跪在地上不敢抬头,颤抖道:“少祭司,给属下一百个胆子属下也不敢陷害云阁尊主啊!不过那天属下的确是看到了云阁尊主……”
落悠歌已经不再理会,事非如何,有眼睛的人自会有决断。
她向风烈望去,清眸微眯,仅仅凭一个管家就想将脏水泼到她身上,未免太异想天开了吧!
误会眼看就要解清,然而,有人却不满意这种局面。
楚存安眼睛赤红,木木地看着落悠歌,喃喃道:“不……不可能,一定是落悠歌,一定是落悠歌的奸计!她不想我和墨澈哥哥在一起,所以就用了这么恶毒的办法来对待我!就是她……”
楚存安慌忙地扯着楚天的衣袖,“父皇,父皇你听见了吗,那个管家说了,是落悠歌害了我,父皇……”
她越说气息就越是喘不上来,眼前忽然一黑,若非楚天立马扶住了她,她怕是立刻就倒在了地上。
“存安,你冷静点!父皇会给你报仇!”
楚存安此时已有些疯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