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安幼宛忐忑不安来到敬亲老王爷的院子,只见敬亲老王爷面色肃然地坐在一旁,一手紧紧地抓着扶手,一双老眼阴沉地盯着她。
刚从皇宫回来的安幼宛,原本就被老皇帝吓得不清,如今又接连被敬亲老王爷召了过来,心里的紧张不由多了几分。
“老王爷……不知道您今日叫幼宛过来,是为了什么事?”
敬亲老王爷老眼仿佛要看透她似的,沉声道,“你今天去皇宫干什么了?”
安幼宛心里咯噔了一下,低声道,“幼宛今日入宫,是得了姑姑的允许,许久不见姑姑和二哥了,想的紧。”
“你们还见了皇上?”敬亲老王爷又问,眸色似乎更深了几分。
“是……”
“哦?”敬亲老王爷忽然眯了眯眼睛,“你们跟皇上都说什么了?也说给本王来听听。”
安幼宛背上顿时一阵冷汗。
“没……没说什么。”
敬亲老王爷猛的拍了一下桌子,咚的一声巨响,震耳欲聋,让安幼宛不由一颤。
下一刻,只听敬亲老王爷怒声道,“别以为本王什么都不知道!你借着白夜的名义做了假证,同馝妃一起对付澈王府,是不是!”
安幼宛猛的抬头,泪水哗地流了出来,“不!没有,老王爷,我怎么敢……”
“你还敢狡辩!这些话是皇上让人传给本王听的,问白夜究竟是否见过那匣子之物,问安幼宛所言是否真实,问本王何以如此管教不严,弄得府里一摊子乌烟瘴气!”
安幼宛又惊又怕地抬起头,她就知道此事没那么容易瞒过老王爷,更没那么容易让他当没看见一样既往不咎!
“老王爷,什么叫做了假证?什么又叫利用了白夜哥哥的名义呢?幼宛不知道,幼宛更没这胆啊!
幼宛也根本没想过要针对澈王府,要对付落悠歌,只是将我听到的看到的实话实说而已!面对皇上,我若是有半分隐瞒,岂不是成了欺君之罪吗?
何况!今日是姑姑和二皇子妃让我进宫的,幼宛一个无家可归的人,如今不管什么地方什么场合,我都没有说不的权利啊!”
敬亲老王爷心中郁结,听完安幼宛哭诉的一番话,原本阴沉的面色有些深邃。
皇上派人问的一句一句,无异于在打他的脸。
他都不知道为什么,又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让皇上生这么大的怒气。
可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安幼宛,安幼宛淌了那趟浑水,将火引到了敬亲王府的身上。
她竟敢以白夜的名义去作证!
她如今吃的是敬亲王府的,用的是敬亲王府的,居然胳膊肘往外拐,这还多亏了落悠歌没事,敬亲王府也没有参与其中,免了皇上的一场责难。
否则敬亲王府就因为这一个女人而毁了!
他还真是没想到,安幼宛居然如此有心机。
“老王爷,是幼宛一时糊涂了!权利之争,幼宛不应该参与其中,更不应该把白夜哥哥也牵扯到这里面来,是幼宛错了!
幼宛真的吸取教训了,求老王爷别赶我走,求你了!”
安幼宛见敬亲老王爷的脸色变了又变,急忙下跪祈求。
今日,她的确说出那句话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想到后果。
敬亲老王爷无非是怒她今日的胡言乱语罢了。
她想帮着馝妃对付落悠歌是她自己的事,不要借着整个敬亲王府打头阵,借势踩落悠歌一脚,事情败露还差点惹了一身骚。
老王爷就是这个意思。
安幼宛一番楚楚可怜的祈求之后,老王爷眯起了眼睛,不再讨论此事,反而问道:“白夜呢?”
安幼宛愣了一下,随即道,“老王爷不知道吗?,白夜哥哥去找了申屠公主,如今……还没有回来。”
“哪位申屠公主?”敬亲老王爷似乎没什么印象。
“申屠鸢,漠郃王最小的女儿,常常缠着墨白夜的那位。”
敬亲老王爷眼底掠过一丝恍然的光,似乎想起来是谁了。
安幼宛眸光微闪,掠过一抹算计,想着如今可是大好的机会,她立即对敬亲老王爷道,“老王爷,白夜哥哥失踪了,都是因为申屠鸢那个女人!要不是他,白夜哥哥也不会跑去北遼那么远,而且到现在一点消息都没有!”
老王爷眸光里有些看不透的思绪,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安幼宛瞅着他的反应,继续道,“老王爷,那个女人缠在白夜哥哥身边,迟早要坏事,这……”
“好了!”敬亲老王爷冷哼了一声,“不必多说了,你回去吧。”
安幼宛的话堵在喉咙里,呆愣地看着他。
看着敬亲老王爷闭着眼睛一副不欲多说的样子,安幼宛眼底掠过一丝不耐烦,刹那间阴森无比,遂起身,离开了这里。
安幼宛刚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还没回过头来就被一个臭烘烘的身子抱住了。
安幼宛一惊,正要大叫时被人一把捂住了嘴巴。
“骚娘们,是我,你不记得了?”
安幼宛惊恐地看着嘴角有道狭长刀疤的混混,正是那晚上与她一夜露水情缘的人。
“你怎么会来到这里!”安幼宛低声厉斥。
“怎么?爽了就不认人了?我还以为你是哪个院子的小侍女,没想到啊,竟然是昔日高高在上的安国公府嫡女,啧啧啧。”
混混一边说着,一边已经用粗糙的手划过安幼宛玲珑有致的身体。
安幼宛恶寒地躲开,“滚,谁让你进我房间的!你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