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原谅我好不好,封了你的穴道是我冲动,我真的知错了。”
屠弥的声音里透着沙哑和苦涩。
落悠歌本已要走,却脚步一顿。
她回过头,冷笑道:“你想让我原谅你可以,那你会放我走吗?”
屠弥脸色微白,“小丫头,我只想跟你在一起。我曾经很怕你会恨我,可是,若你真的恨我,是不是也算记了我一辈子?等你身体恢复,我就带你去一个谁都找不到我们的地方,好吗?”
“恨你?”落悠歌冷笑,“我真不懂你这是什么逻辑,让我恨你,记住你,对你有什么好处?若你成全了我,不要再如此苦苦相逼,我也会记住你一辈子,我们就是朋友,偶尔见面,举杯痛饮,君子之交一辈子,我同样是你一辈子的朋友,你让我恨你一辈子,也是记着你一辈子,有何区别?”
“你以爱为名,囚禁了我,其实根本是你的自私,却把这一切用爱来掩盖。爱本无罪,是你的行为有罪,屠弥,不管你怎么做,落悠歌爱的人都不会是你,哪怕你为我付出生命,我也不会爱上你。”
屠弥喉部艰难地滚动着,没有再说一个字。
在落悠歌以为他不会有任何回应之时,他忽然动了。
他走过来,握起她的手,往她手心里放了什么东西。
冰冰凉凉,华光溢彩,殷红如血。
是胭脂泪。
落悠歌眸中终于有了情绪,忽然抬头看着屠弥,有些不可思议。
“从婆娑海里出来的时候,我从炼遗生手里夺过来的,现在还给你。”
落悠歌看着那两颗胭脂泪,一颗幻真,一颗诛心,当时被炼遗生抢走,她还以为胭脂泪就从此丢失了,如今失而复得,她心里自然是激动的。
“多谢。”落悠歌一声疏离。
落悠歌转身便走,须臾又回了头:“屠弥,我跟你说这些,因为我不想让你越陷越深,如果你愿意一只没有灵魂的玩偶绑在你身边,那你随意,希望你将来别后悔。”
屠弥站在原地,琉璃般的眸里仿佛盛了哀伤,淡白的唇全无血色。
夜里,落悠歌只觉得心烦意乱,翻来覆去都睡不着,总觉得时间仿佛停滞,天色漆黑,世界也一片漆黑,丢失阳光,不见天日。这几日,她没有走出行宫一步,因为她知道整座行宫都有数不清的眼睛在监视,以屠弥的话来说,那是保护。
她实在睡不着,拿出幻真泪放在手心,将指腹咬破,血液一滴一滴地渗了进去。
她尝试着调动真气,启动这颗幻真泪,想让曾经属于她和墨澈的画面重新浮现。
她闭上眼睛,幻真泪的作用下,墨澈的面容很快在她眼前浮现,凌厉寒彻,人神共愤,炫目夺神。
只一刹那,那样的画面便如泡沫一般粉碎。
真气断了层,再也使不出来了。
落悠歌一叹,心中的想念快要把她折磨疯了。
墨澈,墨混蛋,你什么时候才能找到我?
内殿之外,屠弥眼底一片苦涩,左手熟练地提起一直握在手中的一把酒壶,随手一倾,恰好把酒杯斟满,然后微侧身,抬手,一口便将那酒饮尽,唇角松了松,露出孤寂的浅笑。
“殿下……”
白术出现在他面前。
屠弥依旧饮着酒,眼中已有些朦胧。
白术看了他身后的殿室一眼,压低了声音道:“殿下,墨澈跟着南宫家的人去了疆南。”
屠弥眯起眼睛,“他查到了?”
“这倒没有。”白术低声说,“他们的方向是北幽宫。看样子是想用南宫家的命盘进行推断,南宫家的命盘是出了名的,而且落悠歌身份还那么特殊。若真是这样,他们查到落悠歌的下落,便指日可待了。”
屠弥停了下来,却是手间又倒了满满一杯,毫不迟疑地倒入口中,一饮而尽。
“殿下……”
“又怎么了?”
“离恨渊的那些军队又有了动作,墨澈已经开始攻打西夏边境,而且攻势极强,形势对我们不利……”
“往后这些消息不必再跟我说。”屠弥沉声道,说完之后便踉跄着出了殿室。
白术满脸复杂。
这个时候太子殿下理应坐镇西夏,天下之争,差之毫厘便失之千里。
此刻绝不是儿女情长,风花雪月的时候。
可是太子殿下却……
一个女人而已,真有那么重要吗?
若不是太子殿下将这个女人强行带走,墨澈也不会发了狂似的,那么毫不犹豫毫无余地攻打西夏。
深夜,白术照常在行宫四处巡逻,忽然觉得四周传来一阵异常。
有问题!
他眸光一厉,长剑已经寒光一闪,迅疾地飞了出去!
呵!
只听一声闷哼传来,白术却是一惊!
他迅速循声而至,只见草丛里的人捂着手臂,脸色微白,白术又惊又怒,“小芷,怎么是你?”
“哥,怎么就不能是我了?”白芷艰难站起身,沉声质问,“要不是我能耐查到这里,还不知道你们和太子殿下这些日子一直躲在这里。我进不去行宫,已经在这里等了五天了,终于等到你。”
白术面色不豫地看着她,“你去琅琊山捣了一次乱,太子殿下宽容,放过了你没找你的麻烦,你怎么一点都不长记性?”
白芷拍去衣裙上沾着的草木屑,冷冷道,“哥,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要捣乱,你什么都不知道就来问我的罪!太子殿下不理解我也就罢了,你为什么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