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楚已经是一片天翻覆雨,而墨澈和落悠歌却还在回东雍的路上。
一路上无寂的军报在外面传了很多次,落悠歌看在眼里,她没开口问,却知道他一定很忙。
她知道,墨澈要对付的,不是西楚,就是西夏。
而这两派势力,无论他们出不出手,怕是都不会善罢甘休。
这个男人,从来都是运筹帷幄,胸有成竹,她信他,有他在身边,她什么都不怕。
直到,她从无寂那里听说了楚存安被迫在北幽宫成婚的消息。
这个消息是无寂犹豫了再三,才隐晦告诉她的。谁都没想到,墨澈会做的这么决绝,直接将楚存安的各种心思直接给掐灭了,寸草不生。
而这么决绝的后果便是,西楚的反击一定会是前所未有的猛烈。
这个时候偏偏离恨渊还有西夏的战事,那么最有可能的结果只有一个,西楚和西夏很有可能会合作!
万一如此,到时候东雍西,北两方被夹击,哪怕是战神也不得不多掂量几分。
墨澈这一次,到底还是太冲动了。
“想什么呢?”墨澈走进马车,揉着落悠歌的刘海,柔声问出口。
落悠歌还在想,他却忽然倾身逼近,一脸邪惑。
被熟悉的气息包围,落悠歌的心跳都是一窒。
“战事如何了?我们要不要直接去离恨渊?”落悠歌问道。
“无碍。”墨澈微微勾唇,笑意似有若无,“本王不过离开了一会,你一个人在这里胡思乱想什么?”
落悠歌干脆把话问的直白:“你把楚存安送到了北幽宫?”
这个女人面对他,总是如此坦荡。
“是。”墨澈没有否认。
落悠歌皱了皱眉。
这些天,她将琅琊山里发生的一切,再到后来阴差阳错是如何去了西楚,都告诉了墨澈。包括那些岩浆之下的结界婆娑海,包括在结界里遇到小狼王,而后解了毒的事。
还有关于炼遗生的武功,他根本就不像表面上那么厉害,这一切其实是服药所为,是有时间限制的,所以才会被屠弥杀死在婆娑海里。
听到前面的时候,墨澈似乎并没有多少意外,唯有听到炼遗生的时候,他眼底闪过一丝讶异。
“炼遗生,死了?”墨澈眸光有些深。
落悠歌点头,“我亲自确认过他断了气的,那样的伤口,必死无疑。”
墨澈心里微微放松了一些,炼遗生知道的太多了,关于落悠歌的身世那个人知道的清清楚楚,既然他死了,那么他们的威胁就又少了一层。
不过,墨澈脸色却依然深邃,似乎在想些什么。
“怎么了?”
“本王忽然想起,东雍皇室记载了一段秘辛,幽族有个人常年服用丹药,追求武功一刹那的巅峰,旁人都以为他武功盖世,却不知道那其实是有时限的,一旦服用丹药不及时,就与普通人无异。”
“什么?”落悠歌一惊。
这不就是和炼遗生一样吗?
“不过,那已经是四百年前的事了。”墨澈深眸微眯。
落悠歌拍拍胸口,原来是这样。
当初炼遗生口口声声说他是幽族之人,恳求自己能放了他,当时她根本没有相信这么荒唐的借口。
听墨澈这么一提,她险些就以为炼遗生说的就是真的了!不过,幸好不是。
四百年前的事情……现在应当早就化为云烟了吧?
不过,提起炼遗生,她倒是想起一个人来。
“墨澈,无脸候……”
“他不在水牢。”
落悠歌才刚刚提起名字,墨澈便立马答话了。
可是,不在水牢,什么意思?
难不成,无脸候已经离开了?
“你在琅琊山失踪之后,本王便去了北幽宫,明着是去南宫家,实则私下闯了一次水牢,无脸候已经不见了,水牢里空无一人。”
“怎么会这样?难不成他是被人带走的?”
要知道,无脸候可是关键之中的关键啊!
他们之所以去琅琊山正是因为无脸候,如今无脸候不见了,那岂不是意味着,这一切都断了线索?
这最重要的一环丢失了,他们又该从哪里查起呢?
而现在,西楚的事情还迫在眉睫。
正在这个时候,墨澈忽然看到落悠歌的袖子鼓起了一个包。
落悠歌寻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顿时一惊,想遮掩已经来不及了,墨澈大手一按,那个包便剧烈地颤抖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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