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墨澈怎么骂,怎么激,周围都一点回应也没有。
谁都知道,胭脂泪意味着幽族,得胭脂泪者,即可得天下!
可他如今,连胭脂泪都不想要了。
他如今,只有一个目的!
正在这时,周遭白茫茫的景象忽然消失不见,恢复了原本的模样,周遭仍然空荡,一旁却还有一处茅屋,他们仍然身处敬亲王府的后院。
结界,被解开了。
可是,落悠歌呢?
不远处躺着一个人,竟是申屠鸢!
墨白夜赶紧跑了过去,只见申屠鸢脸色苍白,嘴角留着鲜血,如今正意识不明地躺在地,昏迷不醒,竟是受了重伤!
墨白夜立即抱起她,想赶紧去找太医,可他忽然又停了下来,脸色严肃地对墨澈说,“四哥,你说那个人是炼遗生,他没死?”
墨白夜这句话还没有问完,墨澈已经追出了后院,身形很快消失不见!
这结界既然是炼遗生设下的,那自然也是他解除的!所以,炼遗生一定才离开不久!他的目标若是落悠歌,那自然不会再带一个申屠鸢了!
墨澈和楚洵几乎已经在发疯的边缘,幸好,墨白夜还残存着一丝理智。
他立马下令所有隐卫,分头去封锁住城门,以及调派潜伏在城外的人手,一路在城内全面排查,整个弦安城哪怕是贵族官邸都不能放过,而另外一队人直接出城查找,通往各国的官道四通八达,都有人紧密追踪。
不仅如此,慕阁的数百隐卫都齐齐出动,为了全城搜查一个落悠歌。
墨白夜将申屠鸢安置好之后,便紧跟着墨澈,生怕再出什么乱子。
只见墨澈不知什么时候,又回到了敬亲王府,全身散发着拒人五尺之外的霜冷气息。
他目光幽黑地看着敬亲王府四周,似乎还在找寻那个已经消失的结界,墨白夜不敢靠他太近,他知道,此刻的墨澈已近疯狂。
他身后不远处正是敬亲老王爷,而地正是安幼宛的尸体,此刻已经冰凉。尸体同牛三的摆放在一起,讽刺至极。
墨白夜脸色静的像是死水微澜,没有一点其他的颜色。
如今,落悠歌失踪,申屠鸢重伤,而自己一直放在身边的安幼宛,竟是那个一直欺骗,一直隐瞒的人。
用感情骗,甚至用一个来路不明的孩子骗。
甚至炼遗生几乎能毫无阻碍的进入敬亲王府,怕也与安幼宛脱不了干系。
墨白夜心情很复杂。
他望着墨澈那张毫无笑意的冰冷面容,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他知道,在他来之前,这里已经经历了一场暴风雨,墨澈必定是审问过安幼宛的。
他拳头微微收紧,他都不知道理智全无的墨澈,到底会干出什么事来。
此刻,他连一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出。
谁都不知道,落悠歌会经历什么。
整个弦安城,都笼罩着一层阴沉黑暗的气氛,如黑云压成,虽不是战时,却战时更加可怕。
墨澈站在城门口等,皓月映照之下,那个玄衣身影孤独而肃杀,周遭一片寂静,唯有他的长剑铿铿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