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的帕子沾满了黑黄的药汁,白禹看了眼,然后收进了怀里,赵合欢嘴角一抽,他也不嫌脏,真是够奇葩的。
“药**呢?”
白禹看着她,慢悠悠地问道。
说着话,他倾身靠近,因为身高比赵合欢高太多,挺拔的身影整个把她笼罩在其中,若偶然有人经过,第一眼看到的也只有白禹一个人,赵合欢紧抿着唇,放弃了呼救的打算。
不清楚白禹是以什么身份待在县衙里,但他既住在这,肯定是被县老爷尊为贵客的,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没带在身上。”
手搭在银针上,心砰砰跳的很快,赵合欢在等一个时机。
白禹神色淡淡的哦了声,就在赵合欢心头一松,以为他总算放弃了他莫名其妙的恶趣味时,白禹手一扬,“嘶”地一身拉开了赵合欢的小袄,脸上表情理所当然的十分欠揍,“是你自己拿出来,还是我来搜?”
“你,你变态!”
小袄的扣子崩了几颗,露出里面的素色中衣,赵合欢冷的打了个哆嗦,牙齿咬的咯吱作响,险些给气的背过气,怒极了反而冷静下来,左手伸进衣兜里,拿出一个药**,抬头看向白禹,“你满意了?”
白禹姿态优雅地倚着假山,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目光从她毫不掩饰愤怒的双眸缓缓移到她小巧的下巴,然后再往下,是线条分明的锁骨,雪肤若隐若现,中衣衣领半开,衣料是廉价的粗布,粗糙又不保暖。
一种不舒服的情绪涌上来,白禹眼眸懊恼地闪了下,从她手里接过瓷**,声音竟能听出几分柔色,“你生气了?”
不生气,还能高兴吗?
忽然,院外有声音传来,“白公子,你在吗?”
一听这声音,白禹眼中闪过浓浓的不悦,听到付羽脚步未停,居然不请自入就进来了,身形一闪,直接抱着赵合欢闪身躲进了一个狭窄的山洞里。
山洞里光线昏暗,赵合欢忽地眼前一暗,当即本能地挣扎起来,鼻尖充斥着白禹身上的草药味,如果换个环境,她没准会觉得很好闻,淡淡的,带点草药独有的药香。
“放开……唔!”
嘴巴猝不及防被捂住,赵合欢大睁着眼睛,耳畔传来白禹的低音,“你愿意被付羽看到我们在一起的话,我是无所谓。”
视线若有似无地看向她小手紧紧拽着的领口,眼底的笑意不言而喻。
来人是付羽?
赵合欢竖起耳朵,只听一道声音近的好似就在假山外,“翠儿,你说揭了悬赏的人是她,当真没看错?”
“小姐,奴婢绝对没看错,老爷可给了她足足五百两的银票呐!”
付羽绞着帕子,语气轻讽,“她运气倒是好,拿了五百两够她用一辈子了。”
“小姐是没看到她贪心的样子,还想问老爷要两千两呢!”
“拿了钱,也要有命花。”
在院子里看了圈,没看到白禹,付羽失望地皱了下眉,“去前头看看,顺便让人去盯着她。”
脚步声走远,赵合欢觉得县衙就是个和她犯冲的地方,她都小心翼翼的夹紧尾巴做人了,还是被付羽给惦记上了,什么叫她贪心,那悬赏白纸黑字写的是假的吗?
再一抬眸,看着白禹似笑非笑的表情,赵合欢更气,如果说付羽是一个粪桶,他就是搅屎棍。
“现在可以放开我了?”
白禹闻言挑挑眉,向后退了退,借着洞外的光线,看到赵合欢的衣襟因为刚才一番挣扎敞开着,发丝微微散乱,肤白如雪,明亮的双眼因为气怒染了一层绯红,活像一副被欺负狠了的模样。
“你不会想用这张脸出去吧?”
黑眸笑意加深,从药**里取出一坨药膏,轻轻地给赵合欢脸上擦上,他配置的易容膏触感冰凉,赵合欢刚想拒绝,就感觉到方才还很痛的脸擦了药膏后缓解了很多。
即便里面有毒,腐尸粉她也解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这么一想,赵合欢便面无表情地任由白禹涂抹。
这副模样比先前那副炸毛样乖巧了许多,白禹手指动作放轻,专注地擦完药膏,但见赵合欢忽然绽起一抹灿烂的笑,眸若星辰,明艳不可方物,不妨被她明媚的笑容晃了下神,紧接着手腕一阵轻微刺痛。
得手了!
赵合欢双眼瓦亮,手指夹着一枚银针,针尖上反射着黑光,显然抹了东西,白禹微微错愕,很快辨别出空气里几味药的气味,再看向赵合欢难掩得意的小脸,小白鼠学会反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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