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有着一座连绵的建筑,在它们最中心拱卫的,是一座占地面积极大的庙宇。
庙宇中央有着一座足有十丈高的镀金铜像,这人身披长袍,气宇不凡,但是却面容模糊,看不真切五官。但这非但没有影响神像的威严,反而使其变得更加神秘而雄伟。
虽说现在云层厚重,但终究还是有光芒照耀下来,落在神像上,那神像周身便起了一层光晕,真的如若神明降世一般。
有些虔诚的信徒跪拜在神像下,不断的嗑头祷告着,目光赤诚,语气谦卑地说道:“愿太阳神的光辉照耀着我。”
这便是新阳教的信徒。
这里自然就是新阳教的圣地,太阳神庙。
新阳教与城主府和沙帮两方势力不同,它的影响范围实际上更大,风隐大6西部很多城市都有新阳教的信徒,自然也有新阳教的庙宇。
但是新阳教的第一任教主是在德城创立的这门宗教,所以德城自然是新阳教的圣地,也是新阳教底蕴潜藏的地方。
这里有很多实力叵测的执事和主教,和更加强大的大主教,以及在数十万信徒眼中如若神明的教主。
教主和大主教平时极少露面,只有在教义中规定的几个重要日子才会出面,平时教内的事务自然都是主教和执事在打理。
偶尔大主教才会插手,自然都是因为一些紧急的情况。
此时神庙后方的一处偏殿,一位容颜苍老大主教正坐在院内的水池前闭目养神。下一刻他张开了眼睛,看向身前的水池。
池子里有十二朵巴掌大小的荷花,按理说已经是初秋时节,这些荷花理当枯萎凋零,但是这十二朵荷花,大部分还是娇艳欲滴,亭亭净植的。
只有一朵例外,那朵荷花在很短的时间内,迅的枯萎了下去,如同用尽了所有的生命力。
见状,那对沧桑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寒意。
这荷花的枯萎,意味着有一位属他管辖的新阳教主教死去了。
新阳教已经很久没有死过主教了,甚至执事都很少出事。
早年新阳教创立初始,在这混乱之城自然是屡遭波折,时常与其他帮派摩擦、争执,流血事件经常生。
后来历经波折,新阳教总算是在这德城站稳了脚跟。
在那之后,几乎没有人愿意和他们较劲了。
因为他们是有宗教信仰的。
也许有信仰的人会认为没有信仰的人是傻子。
但大家都知道有宗教信仰的人一般会变成偏执的“疯子”,那些虔诚的信徒,为了维护自己的信仰,他们什么都愿意付出。
没有人愿意与疯子做对。
新阳教也极少挑衅其他帮派,他们的注意力都放在平民百姓和一些新入德城的闲散人员身上,所以新阳教真的很久没有死过人了。
大主教沉吐一口气,喃喃道:“两百斤玄精铁出世,各大势力探出爪牙,德城此时乱上加乱、高手如云。但是是谁杀我新阳主教呢?”
大主教又重新闭上了眼睛。
片刻后,三道身影走进这处偏院,恭敬地跪在了地上。其中位处中间的那位是个女子,她的刘海遮住了左半边脸,而露出的右半边脸,倒是也能看出几分姿色,可称美女。
而就这位看上去年纪不大的女子,竟是一位执事长。她面色肃然开口道:“死去的主教是朱吉主教。”
大主教没有张开眼,开口说道:“查清楚。”
“是。”三位主教起身就要离开。
“沈方。”大主教叫了一个名字。
另外两名主执事长伐微顿,见大主教没有继续说话的意思,便快步退出了院子。
而那位女子留了下来,她再次跪倒在地,应道:“沈方在。”
大主教问道:“现在城里什么情况?”
沈方快而话语清晰地回道:“沙帮一个时辰之前召开了长老会议,据传几位长老生了激烈的口舌争斗,沙经天似乎依旧没有明确表态。”
“金家的酒楼天字号房间住进了五位客人,主事者应该是金家四爷。朴家的当铺从今早便已经关门,但上午时分有七人从后门走进了当铺,身份不能确认。宋天成杀了他的城主府管事,那管事应该是齐家的人。齐家的商行...却并没有一点动静。”
“据传、似乎、应该、不能确认。”大主教面无表情地重复了一遍这几个词。
沈方顿时头颅更低,声音微颤道:“属下无能。”
“至于齐家商行,怎么会没有一点动静。”大主教淡淡摇了摇头,道:“齐家的人必然也到了,而这份平静,却预示着更糟糕的事情。”
沈方恭敬点头,随后又补充道:“而且今日有几位身份不明,但实力不俗的年轻人进入了德城,出身...不明。”
“具体人数?”
沈方的脑袋恨不得插进面前的土壤里,但还是只能回答道:“也并未查清。”
“唉。”大主教轻叹了口气,随后道:“也不能怪你们,毕竟今日德城注定满城风雨,不是我们新阳教可以掌控的。”
“那我们...应该怎么做?”沈方试着问道。
“事关重大,我这就去请示教主。”大主教站起了身,随后说道:“先向外界表明,我们新阳教正在全力追究是谁杀死了我们的朱吉主教,其他事我们并不关心。还有,不要光注意三大家族和城主府以及沙帮的动静,这混乱之城里,还有很多蛰伏着的野兽和蛆虫,他们不敢和三大家族去争玄精铁,但是会乘机做些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