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及此,少帮主的神态客气了几分,笑着道:“劳驾,借个光。”
薛鹏飞瞥了他一眼,冷冷吐出一个字,“滚。”
这个滚字字正腔圆,京腔比少帮主还要正宗几分,少帮主虽然从小在京城长大,但是从小因为听多了老帮主一口津门话的缘故,难免受其影响,一般人是听不出来的,但是若是和像薛鹏飞这样的正宗的京腔相比较,区别就会显出来了。
少帮主心中顿时推翻了自己的猜测,就这一口京腔,能是北地来的?绝不可能。他的神态因此而更加客气,就算不是北地来的纨绔,但是京城里能用得起五境护卫的人家,比起北地纨绔来估计也差不了多少,这样的人能不起冲突还是不起冲突为妙。
区区一个包间而已,没了就没了,也不是什么丢面的事,倘若换做是今日快意楼要出阁的那位小花魁的话,就又另当别论了。
少帮主挤出一个笑容朝薛鹏飞一拱手,转身下了楼梯,转身时他看了一眼唯一一间窗户开着的那间包间,眼中闪过一道异样的光芒,快意楼早就放出话来,小花魁的红丸价高者得,无论是谁来了绿柳巷,都得守绿柳巷的规矩。
看着转身下到一楼找了张正中央的桌子坐下的少帮主,姚宝玉嗤笑一声道:“这棺材鬼倒是沉得住气,要我说远哥,你就不该让薛鹏飞去,派几个三等侍卫过去,这小子定咽不下这口气,只要他一动手,我们就能有借口把他削成人棍。”
徐远看了他一眼,“你若想这么做,叫你府上的管事带几个城卫军的人找个月黑风高的天敲闷棍装麻袋里带走不就行了,何必到这来?”
姚宝玉笑道:“还是远哥了解我,别说我还真有这个想法,有这闲工夫跟这狗东西纠缠,我还不如去吃我那些好妹妹嘴上的胭脂。可小契偏偏不肯,他说从哪丢的面儿,就要从哪找回来。”
徐远看向王契,心中越发好奇起来,别看从刚刚到现在一直都是姚宝玉叫嚣得最凶,但是要论阴毒,十个姚宝玉捆起来也比不过十三岁就在京城各大商贾之间游走徘徊的王契。七年时间从白手起家到如今坐拥京城最大的粮号,其中故事虽不足为外人道也,但也绝不是传闻的那样,只靠着所谓的运气和吏部尚书之子的身份。
过了半个时辰,老鸨牵着一个身穿大红嫁衣,盖着红盖头的女子从快意楼后院走出,经空中走道来到二楼走廊,将女子带到了二楼的楼梯口。
一楼的众多客人们见状立刻安静了下来,不少客人盯着小花魁玲珑有致的身体口水狂吞不止,不少人心中开始羡慕起在二楼的徐远三人来,以他们的视角,想必能看得更加清楚。
而摄政王殿下也正如他们所料,正透过窗户在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小花魁,小花魁的身体虽然尚未长开,还没到一个女人最为丰腴的阶段,但却因此有一种豆蔻年华独有的青涩感,光凭这个身段,以王契的标准就能给一个八十文以上的价格,倘若在少帮主这样喜好少女的人的眼里,还能再涨几文。
倘若红盖头下的那张脸能配得上这身段,再过几年等身子长开了,就是和桃红阁花魁一样的九十文也不是没有希望。
兴许是感受到众多炽热的目光聚焦在自己身上的缘故,小花魁怯懦地朝老鸨身边靠了靠,这副神态落在下方的少帮主眼里却是更加动人,少女比起老鸨这样身经百战的美-妇来好在哪里?不就是这副涉世未深,什么也不懂,什么都害怕的懵懂模样。
老鸨牵着她的手朝下方众多的客人笑着道:“今儿个是我么的日子,说来我这小花魁也是个可怜的人儿,小小年纪就没了爹没了娘,为了卖身葬父,绿柳巷里一家一家青楼求过来,没一家青楼肯要她。我看她可怜,就将她买了下来,却不曾想那个脏兮兮的丑丫头养了一段时间,身子骨长了些肉之后倒也还看得过去。各位爷,你们看看这双玉手,这皮肤,保证就跟蜀锦苏绣一个手感。”
说着,老鸨捧起小花魁的双手,一并露出小半截莲藕般的手比吮久蝗讼嘈爬橡钡乃荡牵但看见这一双手和半截玉臂,不少人突然又相信了。
这一双手白的好似羊脂白玉,皮肤触感又能差到哪里去?说不定真的和那蜀锦苏绣一个手感。
老鸨继续道:“快意楼的规矩各位爷应该已经知晓,咱们这位小花魁既不要满腹墨水的才子也不期待那一身武艺的豪客,都是街头一路乞讨过来的,知道什么东西最可贵。看见她,我就想起自己年轻时候来。”
说到最后,老鸨的声音带上了几分哭腔,突然掏出手帕擦起眼泪廊嗣灰桓龀运的这一套,有好事者高声问道:“说了半天,到底要什么啊?”
老鸨放下手帕微笑道:“自然是银子了,的大喜日子,诸位爷谁要是出的银子能让她满意,今夜这位可人儿,就是他的人了。”
“三万两!”
老鸨的话音尚未落地,便有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商贾迫不及待地喊出了自己的价,对小花魁势在必得的少帮主却并不着急,抬头看向老鸨轻声笑道:“我说宣姨,我们可是连小花魁长什么模样都还不知道。这身段倒是当得上花魁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