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徐的摄政王殿下徐远与西河太子术赤在延宾馆中交锋一事很快传遍了整个白鹿洞书院,同这件事一道传遍书院的还有太子术赤好男色,看上了归青州的“美色”所以不肯放他走,执意要他留宿以及归青州嗓子不舒服,疑似被捅伤的趣闻。
对于后一件事,大多数人都只当做个笑话来听,没有人往心里去,只有一些厌恶乃至于说憎恨西河的大徐或者北元学子在这件事上做了些文章,写了几首隐晦的诗来讽刺太子术赤。兴许是在这种事上文人总会诗兴大发些,这几首诗里还真出了一首不错的,其中“昔日繁华子,安陵与龙阳,夭夭桃李花,灼灼有辉光。”一句更是在学子中广为流传。相传术赤听见了这句诗后,气得直接掀了桌子。
更多的人还是把注意力放在了徐远和术赤的交锋上,这件事说起来可大可小,往小了说不过是一个想要请归青州去自己落脚的紫阳书院行台共用晚膳,一个想要让归青州在自己住处留宿,用膳一事明日再说,双方因此而拌了几句嘴,既没动手也没有撕破脸如泼妇那般对骂,算不得什么大事。
但若是往大了说,当时小院内外可是有青炉老道和绿袍老祖两尊实打实的八境宗师对峙,还有一尊不知深浅的白鹿洞书院山主站立一旁,这也就是没打起来,要是打起来,白鹿洞书院千年基业现在估计已经毁于一旦。
除此之外,还有不少人将注意力放在了徐远和术赤之间火药味十足的对话上,比起两尊八境宗师的对峙和剑拔弩张,术赤那一句“我可不记得青州什么时候是大徐的”与徐远那一句“三年后就是了”无疑更耐人寻味。
随着两百年期限的渐渐临近,这几年不仅仅是大徐,青州和西河在关注这件事,北元,女真乃至于五老峰上的诸多学子亦是时刻关注着大徐和西河的动向,然而无论是大徐还是西河都没有明确地表态要拿青州怎么办,术赤和徐远的这两句话,算是第一次表明了西河和大徐的态度。
当晚,不少和归青州一样出身于青州的学子喜极而泣,又哭又笑,不顾书院不准饮酒的规矩,喝得酩酊大醉;但也有那忧心忡忡,如同大难临了头的。毕竟青州脱离大徐已经将近两百年,不出几个背祖忘典的家伙,怎能显得像归青州这样的士子一身傲骨之高贵?
抛开这些不谈,单论这一次白鹿洞书院的初夏文会,随着徐远从延宾馆术赤的住处里当着术赤的面带着归青州扬长而去,这一届学子里最为出色的三个学子的才最为出众的李薄言留在白鹿洞书院被当做下一任山主培养,另外的归青州和费英东二人则分别去大徐和女真。由于归青州出身青州的缘故,在此之前不少人猜测归青州会回到西河,毕竟在这世上无论是谁都有父母亲人,虽说书院自古以来的规矩是山上事为山上事,山下事是山下事,二者互不相关,但是无论山上山下终究是同一片天空下,又有谁真的能分得这么清楚,心里泾渭分明,不将这两件事混为一谈?至少书院中的绝大部分学子做不到,更遑论是从山下来的宾客。
然而最终的结果却是归青州在徐远和术赤之间选择了前者,令后者成为了一无所获的那一个,这一点着实让不少人没有想到。
好在术赤并非是唯一一个一无所获的人,北元的三皇子阿岱和他一样是一无所获,而且从某个角度来说阿岱比术赤还要悲惨一些,术赤至少加入到了三个学子的争夺中,而他阿岱却连加入的资格都没有,谁让今年最为出色的三个学子里,没有一个是北元士子呢?
抵达白鹿洞书院之后,阿岱深居简出,除了去见了几个北元士子以及有可能加入北元的大徐和西河士子之外便再也没有拜访过他人,到了后面这几天更是终日窝在延宾馆的住处中,不知在忙活什么。起初还有人好奇,但是后来大徐的黑甲军与西河轻骑的山下冲突,枯荣草被盗以及徐远和术赤小院交锋这几件事一出,就没人再去关心神神秘秘的北元三皇子到底在忙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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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阳书院行台,顾淼儿拿着一封请帖走进院中,放慢了脚步朝坐在石桌旁的徐远小步走子刚刚送来了一封请帖。”
徐远接过请帖没有急着打开,朝坐在身旁的归青州笑着道:“告翁,你来猜猜这请帖是请我去干什么的?”
归青州思索片刻,道:“按照每年的惯例,四小书院的小文会都以白鹿书院的白鹿文会最迟,通常放在初夏文会结束的前几天。我猜这是邀请殿下前去参加白鹿文会的。”
说话间,只见徐远打开了请帖,看完其中内容将请帖放在桌上,笑道:“还真是如此,前几日的先贤,棂星与会我都没有去,你说这最后的白鹿文会,我要不要去凑凑热闹?”
虽然徐远此次来白鹿洞书院明面上是因为受到了白鹿洞书院的邀请来参加初夏文会,这些天各种请帖也收到了不少,但是书院内大大小小的文会他却一个也没有去过,光顾着忙别的事了。
归青州笑着道:“我听说今年的白鹿文会和往年有些不同,宫先生拿出了三本珍藏的孤本典籍作为彩头,分别奖给文会上的经义论述第一与诗词第一,不少学子为这三本孤本摩拳擦掌了小半年,所以今年的白鹿文会说不定会尤其热闹。”
徐远哑然失笑道:“想不到白鹿洞的学子也如此功利。”
归青州轻声道:“虽不能像太傅一样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