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的昔日三品平虏将军,尚未婚娶,此刻竟然要委身一个男人,伊泽的心里不住拒绝,然而身体却不由自主继续向那人迎去,他额头上冒出层层气雾,热过浴桶中的蒸汽:“让我死个明白!求你!”伊泽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窒息。
“魔教美男子罗小忧,来,解药在这里,我喂你服下!”红衣人大发善心,居然从袖中取出一个金色药丸,远远就透着一股清甜扑鼻的香气。他伸出一根白葱般的玲珑玉指,勾在伊泽的下巴上,示意他张嘴。
伊泽心里最后一道防线仍在坚强抵御,他偏过头,想要躲开下巴上肤如凝脂的勾魂玉指。
“你服是不服?”见伊泽还在顽抗,罗小忧挑他尚算白皙的右肩肩头,抚搓两下。
伊泽再也忍受不住这般非人非兽的折磨,大喊道:“服!服!我服!”
罗小忧将药丸塞进他嘴里,旋身退出了屋外,临出门,终于厌恶地唾弃道:“真要命,若不是教中有令让我来对付你,我怎么舍得对你这种粗人使出师门秘术。”
罗小忧在客栈不远的一处瀑布刚清洗完双手,就听客栈方向,传出来一阵阵狂笑,笑声放纵而又凄厉,远远穿透着整个原野。
想要恢复功力哪有那么容易?这一笑丹下肚,够白马将军笑上三天三夜的了。
罗小忧牵过伊泽那匹征战四方的雄健战马,打马向南疾行。
下一个对手,是叛友流沙派的玉红衣,还是砺剑山庄的幕后黑手曹大贵呢?
风渐冷,罗小忧提一提衣领,融入在了夕阳的冰凉余晖里。
留下一道潇洒俊秀的背影。
郎阿妹忍不住笑出了声:“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周大哥,你说的这白马将军和美男子忧罗也真是太逗了!”
仓央明月也捂着嘴笑了起来,轻笑道:“周大哥,这一段是你瞎编的吧?张教主哪里会知道罗小忧和伊泽的糗事?”
周少游点点头:“不错,这段,的确是我自己编的,因为张教主与祖上聊过,曾经的江湖上,有过这么一段危机与误会,曾经结盟的鬼谷与魔教还是福建的砺剑山庄三大门派,有过这么一段误会,后来,是又有打斗又有欢笑,总之,是离奇地解开了这段误会。”真实的故事是这样:
昆仑山,雪龙岭。
两名年轻人正在山巅一座长亭内对饮。
亭外有一条羊肠小路,蜿蜒曲折,直通山下的白杨林。
玉壶中的清酒散发着一丝寒气,入喉却是辛辣猛烈,令人腹肚热潮翻滚。
山下行来一人一马,来人将马牵入白杨林,徒步走上山来。
若不是目力极好,定然看不到山下的来人,若不是轻功极佳,山下的来人也不可能在半个时辰之内上得陡峭无匹的昆仑山顶。
长亭内的两人,正是魔教教主袁月明和前教主张小仙。
此刻山下来人已经站在长亭之外,一袭白衣胜雪,英俊飒爽风华盖世,但脸上却挂有一丝愧疚与不安。
张小仙斟一杯酒放在唇边,冷着脸瓮声问道:“你来了?”
来人答话:“我来了。”
袁月明没有理会来客,只是默默地多斟了一杯酒举在手中,静静看着对面的张小仙。
张小仙伸手示意,并没有让袁月明给来人赐酒:“林枫,你上次来,我们曾一醉方休,这一次,恐怕要刀兵相见才了!”
林枫抬起头,双眸布满血丝,竟是泪眼通红。
他刚要开口说话,突然膝下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大舅哥!你饶过我吧!”
袁月明实在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饶是她功力深厚,手中的酒杯仍是被这一笑带动,剧烈摇晃下,酒水四散流溢。
袁月明自觉失态,忙捂住樱口,却笑得咳嗽起来。
林枫跪在亭前,偷眼打量一下张小仙,只见他仍是脸色铁青,冷峻不已。心里愤愤骂道:“张小仙,你丫还是不是人,我林某人跪天跪地跪父母,还从没跪过第三人,如此晓之以情,你还能不为所动?”
张小仙定是动了真怒,伸出右手,往石桌上的酒盅一拍,碧玉雕成的玉盅生生没入石头里,不见了踪影。
“若说你联合砺剑山庄伊泽、曹大贵等人拆我的台也就罢了,居然在还未完婚之前,就勾搭走了摇光和玉衡,盗走狂龙岭布防机要图?哼哼,哈,林枫啊林枫,你来我狂龙岭,从来都是来去自如的座上宾,何须什么劳什子的布防图?你,你真是让人心寒啊!”
林枫跪行几步,来到张小仙座前,抱住他的双腿声泪俱下:“大舅哥!我错了!我错了!我,我悔不当初啊!都是砺剑山庄那个黑马歪梨花伊泽不断拉拢,我一时鬼迷心窍,这才做出对不起大舅哥的事,我——”说着,林枫居然摸出腰间长剑,起身向自己喉头抹去。
叮一声清响,两截断剑跌落在地。林枫号称武林第一快剑,若不是袁月明化神剑法技高一筹,及时预防,此刻一代豪侠林枫就真的自刎于庭下了。
“也罢,既然你能够迷途知返,幡然悔悟,我便再给你一次机会!”张小仙终于从座中起身,往山崖深处的密洞走去。
林枫知道,张小仙这就算饶过他一回,虽然一时之间,尚不能完全消气,但总算过了这关,自己又有希望再见到朝思夜想的意中人。
沧州,狮子桥头的大风酒馆人声鼎沸,后院打尖住店的旅人车水马龙。
一名彪形大汉端一碗老酒,在酒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