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想着老铁的时候,丁老八突然一拍脑袋,很兴奋的跑过来。
“蛤蟆,现在我终于想明白了,师父他老人家,布的这个八卦阵,表面是用五瑞做文章,其实已经通过地气,把八卦窑里面的地火,引到了阵法中心,货郎一发功,我扔出去的老君砖,突然引动地火,这才把他烧了,这些都在师父的算计之中,根本不是我的本事。”
丁老八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
所谓的八卦窑,就是中间烧炭,然后通过火道,引火进入放着砖坯的窑洞,烈火围绕八卦转一圈,最后通过大烟囱把烟排出去。
姥爷的八卦,是按照这个八卦窑的地形,画出来的,等于是个小八卦窑。
刚才烧死货郎的火,其实就是砖窑里的火,被姥爷引到了这边。
那可是能烧出老君砖和将军瓦的灵火啊,货郎这个阴物,怎么可能躲得过灰飞烟灭的命运。
我跟丁老八想不明白的是,姥爷又没有挖地道,是怎么把火引到这边的。
还有货郎每次含一口酒在嘴里,怎么吐到地上,就能变出东西来。
我跟丁老八两个,一起进了房间,问姥爷这两个问题。
“货郎虽然没有化妖,但是也有吐阴成物的本领,他吃了不少人的生魂,体内阴气很多,酒在嘴里,体内那些打散的生魂,化作阴气进入酒里,吐到地上的时候,那些酒水有阴气支撑,就能化成活物了,不过并不是每个吃了生魂的跳尸都能做到这个,要配合鲁班术里的吸水吹生符才行。”
姥爷说到这里,看看丁老八。
姥爷已经把鲁班术,都教给了他。
丁老八对我点点头,说蛤蟆,师伯也学过吸水吹生符,这几天我好好学学,说不定我也能做到货郎那样。
我又问姥爷,他是怎么把地火引到阵法里面的。
“要说水是见缝就钻,火也一样,地下的泥土都是透气的,能生长万事万物,当然也能通过地气过火啦,我只是用了一个,五雷引火诀……”
姥爷说到这里,不愿意再往下说了,打发我跟丁老八,都回去睡觉。
姥爷关上了房门,我跟丁老八哪里睡得着,又来到外面。
地上的货郎,已经烧得萎缩了,只剩下一个西瓜大的灰球。
丁老八脱下自己的脏衣服,把灰球包了起来,宝贝一样的抱回房间里去了。
我简单洗洗,回到房间里上床之后,又想到了老铁。
邓老鼠一去不回,也不知道老铁现在是在哪里,要是过两天,他们还不来这里找我,我就要去找他们了。
第二天,邓老鼠和老铁没有盼来,倒是盼来了陌生的一家三口。
傍晚的时候,丁老八把砖窑里整理了一遍,该发走的货也都发了,就有了半天的闲暇时间。
有姥爷和我在,丁老八就不需要留下那些工人镇场子,每天一下班,就把他们都打发走了。
天黑之后,我在灯下,跟姥爷学下象棋。
丁老八在厨房里忙活,菜刀剁着砧板的声音不断响起。
就在这个时候,大片的砖坯后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突然闯出来一男一女两个人。
看到有人来了,姥爷抬起头,丁老八也从厨房里走出来。
我从姥爷身后伸出头,看到过来的是一对年轻夫妇。
两个人都是一副慌慌张张的样子,不过衣着干净利落,明显不是庄户人家。
男的怀里抱着一个小男孩,小男孩年龄很小,还穿着开裆裤。
看到不是来找茬的,姥爷没出声,等着对方说明来意。
女的走到姥爷面前,带着哭腔说:“李大夫,孩子老是发烧,现在都烧的迷糊了,求求你救救他。”
听口音应该是市里人,市里的口音,跟我们县里还是有点区别的。
看到是来求医的,丁老八想看看姥爷治病的手法,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不过我有点纳闷,这对夫妻,怎么知道姥爷姓李的呢?
而且还知道姥爷是个大夫,他们肯定是别人介绍来的。
这段时间,除了村长治保主任,知道姥爷在这里,其他人还不知道呢。
丁老八的工人,都是老实人,姥爷是何许人也,他们从来不打听。
姥爷伸手摸摸小男孩的额头,说:“这烧已经很高了,中药药性很慢,来不及了,你们抓紧去医院吧。”
那个男的听姥爷这么说就急了。
“李大夫,这都断断续续发烧好多天,大小医院跑遍了,都没有什么效果,您老人家行行好,看在我们从市里,大老远赶来的份上,麻烦您帮帮忙吧。”
姥爷一时心软,答应了,试试小孩的脉搏。
“生理上没有大问题,孩子是不是吓着了?”
我们这边遇到有小孩子反复发烧,吃药打针不管用,就说孩子是被不干净的东西“吓着了”。
女的听到我姥爷这么说,连连点头。
“李大夫,孩子就是吓着了,我带他散步的时候,被一只大狗追了好远,孩子回家就开始发烧了。”
“当时你们是不是路过墓园,那条狗,就是从墓园里跑出来的?”
听姥爷这么问,女的愣了一下,说李大夫神机妙算,就是这样的。
看着天色黑了,姥爷搬来两把椅子,让他们坐下。
姥爷先问了孩子的生辰八字,又看看小孩的虎口。
我伸头看到小男孩牙关紧闭,眼睛无神,一声不吭。
姥爷让男的把孩子抱好,从厨房拿出一个鸡蛋和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