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普通的白蜡烛,但是怎么会用烧过留下的小半截呢?
我还以为丁老八和老铁,买不到新蜡烛,找旧蜡烛应付差事呢。
老铁拿着蜡烛,对姥爷说道:“师父,蜡烛是按照您老人家的要求,找了好多家才买到的,您过过目。”
姥爷看看蜡烛,说不错,辛苦你了。
老铁连忙说徒弟给师父做事,天经地义。
老铁驮着丁老八跑下来,累的够呛,姥爷让他和邓老鼠丁老八,该吃饭去吃饭,然后休息一下。
姥爷领着我,进了冯二毛所在的房间,关严了门,又用床单做窗帘,把房间里遮挡的严严实实。
我要开灯,姥爷不让,说你把那两截小蜡烛,点上就行了。
我问姥爷,这两截小蜡烛,到底有什么稀奇。
姥爷说这是人家丧事上,摆在棺材旁边,没有烧完的蜡烛。
这种蜡烛,曾经在阴气弥漫的地方燃烧过,蜡烛芯越往下,越有阳气。
我有点似懂非懂,或许就像人打了预防针一样,这烧剩半截的蜡烛,对阴气有了抗体吧。
我点好一根蜡烛,放到了床头柜上,冯二毛睁着眼睛,不过手脚都不能动。
姥爷对冯二毛说:“二毛,吹牛你是行家,治病我是熟手,现在每一步你都要听我的,稍有不慎的话,可就要前功尽弃了,后果你知道的。”
冯二毛点点头,不但表明自己知道后果,也算默认了吹牛大师的称号。
姥爷小心翼翼的,卷起冯二毛的裤腿,露出那个被咬的小伤口。
之前愈合的疤痕,估计是因为夜里尸变的缘故,结好的疤已经脱落了,露出两个小小的血洞,紫黑的颜色。
我和姥爷抬着冯二毛,在床上掉了个头,让他的脚对着床头,这样姥爷就能把他的小腿,放到烛光下了。
姥爷打开从兽医站拿来的包袱,拿出一个香烟盒大小的木盒子来。
木盒子里面有两排银针,一排粗细长短都一样,另一排大小各异。
姥爷捻出一根银针,先在蜡烛芯上挑挑,烛光一下亮了很多,然后姥爷在珠光之上,烧红了十二根银针。
冯二毛的头被我垫的很高,他睁着眼睛,看着被烧的通红的银针,右手攥成拳头,一个劲的发抖。
姥爷看到了冯二毛的抖动,对冯二毛说:“我没法用药物给你麻醉,因为麻醉状态下毒不能除净,等会一定很疼,你能不能忍得住?”
姥爷的话,竟然激起了冯二毛的豪气,张嘴说了一句完整的话。
“太师爷,您老人家尽管动手,我还有老婆孩子要养活,这就是我活着的信念,放心吧,多疼我都受得了,我要是叫一声痛,以后我冯二毛,就是孬种。”
姥爷对冯二毛的表现很满意,说道:“少说两句吧,别泄了元气。”
“蛤蟆小师叔,你能不能拿块布,让我咬一下?”冯二毛对我说。
我拿了一块布,团成团直接塞进冯二毛嘴巴,说你倒是精明,叫一声痛就是孬种,你让我直接把你嘴堵上,你肯定叫不出来了。
烧红的银针都凉了,姥爷也没有用。
我问姥爷,难道这些银针,不是为冯二毛准备的嘛。
“夜里二毛尸变,我只好用鬼门十三针,给他下针驱邪,他身上的毒,把银针都污染了,这两根蜡烛,是为了给银针消毒的。”
姥爷说完,把那十二根银针都收了起来,另外拿了一根长一点的出来。
我默默在心里记下了,原来姥爷还会传说中的鬼门十三针。
姥爷又说,鬼门十三针,不到万不得已不要用,就是用了,最后一针,能不用就不用,因为那一针下去,能去邪,但是也能让人大伤元气。
夜里的冯二毛,在月光下尸变,就是姥爷用了十二针,把他吸收的月光,全部从体内逼了出来。
鬼门十三针,只能治疗邪祟,但是不能祛毒,姥爷又跟我强调。
所以冯二毛尸变停止了,但是身体里的毒,并没有去掉。
我心说你都没教给我怎么用针,现在跟我说这些,我也不懂啊。
姥爷跟我说话的时候,冯二毛咳嗽一声,意思是别光顾聊天,我才是现在的主角好不好,你们怎么把我忘了。
姥爷笑笑,用银针在冯二毛的伤口位置,使劲扎了一下。
冯二毛嘴被堵上了,没法咬牙切齿,只能皱着眉头苦着脸,额头的皱纹都快能夹死苍蝇了,表情显得很痛苦。
姥爷对冯二毛的表现很失望,说道:“还能感觉到疼就好,你这里要是针扎都不痛,那样就是麻木了,也就没有救了。”
姥爷把那根银针,慢慢的拔出来,遇到空气了,银针瞬间变黑。
“毒性离心脏,已经不远了,就连银针这样的金属器具,也不能用了,再用的话,说不定会起了反应,让毒气一下攻了心。”
姥爷说完把银针,用蜡烛烧的红了,消了毒又放起来。
金属器具不能用了,姥爷就拿出了那个,三角形带着锯齿的鲛齿。
姥爷用鲛齿,把冯二毛伤口的两个小洞,划成了连在一起的一条直线。
喂了金汁谷虫的阴家老鼠,实在是太毒,划开的地方溢出一线黑血。
黑血遇到空气就凝固了,根本流不出来。
就连姥爷手里的鲛齿,也黑了小半截。
冯二毛疼的大脚趾都弹了一弹,我笑笑,说二毛师侄,你可忍着点,佟老师和花花,都等着你养活呢。
冯二毛白了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