辩护词基本过关,卷宗又顺利找了回来。凌俐这些天的心情,还算不错。
从琼州回来快十天了,以前对应酬客套从来不感冒,也不知道什么叫客气的南之易,忽然转变了风格,给凌俐寄了好大的一个箱子。
快递员小哥把那一立方米的箱子扛上楼的时候,累得满脸都是汗,感叹了一句:“美女,你这剁的什么,实在太沉了啊!”
凌俐干笑两声,签收了快递后打开封口胶,直接傻眼。
箱子里全是水果,杨桃莲雾番石榴,里三层外三层包得严严实实,此外还有大大的一个菠萝蜜,呃,为什么还有她最讨厌的榴莲。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一上午,凌俐觉得鼻子尖能闻到榴莲那隐隐约约的特殊臭味。
如坐针毡了好几小时,凌俐趁着午休时间,也趁着所里的几个负责人都不在,决定把箱子想弄回家。
这一箱子几十公斤,哪怕只是上二楼,都弄得她浑身是汗。
之后,她好一番收拾才把冰箱腾空,将一些容易坏的水果冷藏起来。等放完水果要扔箱子了,忽然从箱低飘出一张字条。
凌俐捡起来一看,是南之易的字迹。
他写着——“粉妹见字如晤:海鲜实在不好寄,不过水果也比你自己做的生化武器好。多吃点,等我回来。”
前半段很气人,看起来南之易是把她当大象或者猴子了,企图以一箱子水果就打发她。
就算海鲜不好寄,也能寄干货啊!花胶炖鸡汤,可不要太好喝哦。
还没吃午饭的凌俐,想到在田正言家吃过的秘制花胶炖鸡那醇香厚重的滋味,偷偷咽着口水,下一秒,视线落在最后那行“等我回来”。
怎么又是这句?为什么她要等他,他又为什么老是跟她提这个?
拿着纸条怔怔地站了一会儿,等察觉到自己心跳加速起来,凌俐忙把纸条夹进笔记本里,不敢再多想。
然而,才放下笔记本一秒,她的手机铃声又响起。
看到屏幕上“祝锦川”的名字,凌俐愣了愣。
按照行程,他和吕潇潇今天去了南溪看守所,处理一个有些棘手的案子。这时候,他应该在路上了,怎么会给她打电话?
难道是知道她上班时间不务正业处理私事?
稳了稳心神,凌俐手指轻划接通电话,有些心虚地轻轻一句:“喂,师父。”
她正盼望着祝锦川不要察觉出异常,下一秒,却听到祝锦川肃然又带着些质问语气的声音:“凌俐,你那个猥亵儿童案的信息,怎么出现在网络上了?”
“诶?”凌俐还没回过神。
“我还在高速,马上回来,等我!”
一小时后,祝锦川坐在自己办公室宽大的椅子里,听凌俐汇报她三天前丢失卷宗又找回来的事情,环抱着双臂一言不发,脸色却越来越不好看。
吕潇潇听闻出事,也一起赶了回来,这时候沉默地坐在一旁的沙发上。
两人都坐着,唯独凌俐被审讯一般,一个人站在办公室中央,老老实实交代着跟这个案子有关的一切情况。
祝锦川在电话里没跟她细说,等她回来后告诉她,本地某知名生活论坛上,出现了凌俐代理的袁非案件里几个女童受害的一些细节。
帖子名称“作为千夫所指的猥亵犯,我连改过自新的机会也没有吗?”
毫无疑问的知音体标题党,内容就是以第一人称讲故事一样的方式,将袁非案的前因后果,简短地组织在了一起,其中,关于猥亵的细节,那帖子里截取了证据材料里的一截证人证言稍稍做了加工。
其重点根本不在于猥亵的细节,而是很长的篇幅都是在说法院和检察院的失职,让一起简单的案件反反复复经历了一审、二审,现在还要再审,浪费司法资源。
不过还好,隐去了律所名称、当事人和被害人姓名等关键信息。
但就是这些猥亵的细节,让有猎奇心理的网友很感兴趣,再加上有个抓人眼球的标题,点击率非常高。
下面一堆跟帖的,有质疑案情是真是假、莫不是又打着真实事件幌子写文,有懂行的说式和行文风格看,只怕是货真价实的真实案件。
还有个别人跟帖调侃,难得看到一本正经飙车的老司机,让楼主快点更新不要烂尾……
凌俐刚刚看到的时候是一脸懵逼的,实在佩服网友们天马行空的想象力。
不过马上想到这事很有可能和丢失了卷宗又找回来有关,紧接着就老老实实跟祝锦川坦白了几天前自己犯的乌龙。
她惴惴不安地说着来龙去脉,包括冤枉戚婉的事都坦白交代了出来。
说完后,凌俐看了眼他愈发沉黑的脸,硬着头皮问了句:“那现在怎么办?”
祝锦川双手交握放在桌面,微眯着眼:“凌俐,你可真厉害,总是可以把我担心的事变成现实。”
虽然他语气淡淡的听不出喜怒,可是凌俐知道,祝锦川一旦是这样的表情说出嘲弄的话,就代表他是真生气了。
而且,必然气得不轻。
祝锦川倒是没有心烦到抽烟,只是瞥她一眼,接着说:“还好所里一直以来的习惯,对于本地论坛总是特别留意,这才及时发现有苗头,又及时掐了下去。另外,发帖的ip经过查证就是所上你的电脑,小成之所以没有通知你,就是怀疑你想炒热这个案子给审判机关压力。”
这个信息不啻于重磅*,当场轰得凌俐找不着北,嘴里结结巴巴起来:“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