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瑾然说得没错,肩上扛着阜南法院系统两万号人的南之君,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忙人。
他和陆瑾然,在帝都停留一天两夜,一大早,就坐了最早一班飞机回雒都。
据说陆瑾然本来要多留几天陪奶奶的,结果也匆忙之间定了机票跟着南之君回去。
凌俐认为这肯定和那什么冬生有关,却也不好多问——毕竟涉及到陆家的家事,看南之易那副嗤之以鼻的模样,只怕也不肯说的。
只是,陆冬生这个名字,似乎就在她心里偷偷扎下了根一般,时不时会冒出来,让她猜测一阵。
过了周末,到了星期天下午,则是他们定好的返程时间。
从帝都回雒都的时候,南家父母都没有空,也没说送送他们什么的,就早饭时候露了个面嘱咐了几句小心安全。
南之易似乎早就习惯这样的待遇,毫不在意。但是凌俐却始终有些在乎,问了好几次南之易:“叔叔阿姨是不是不喜欢我?”
问着问着,她还愁眉苦脸:“还有,我第一次上门叔叔阿姨也没给我红包,是不是很不满意?”
南之易每次都能被她眼里的小委屈逗笑,捏了捏她的脸,伏在她耳边,轻声说:“我爸妈肯定不知道这规矩,我记得陆瑾然第一次来也是两手空空的,你真不用在意。另外,我爸妈倘若跟你客气起来,反而是生分了。再说,你有我喜欢,还不够吗?这样不容易满足?”
说完有严重歧义的一句话,他还故意朝她耳朵吹了口气。
一瞬间,凌俐的脸又红透了,握起粉拳砸在他肩头:“你真讨厌。”
三小时后,到了家放下行李,南之易神色有点古怪。
凌俐紧张起来:“怎么了?”
他反手朝后,伸向肩膀的位置:“背上有些痒,给我挠挠。”
凌俐手忙脚乱地给他找止痒的药剂,好容易从行李里翻出来那瓶喷雾,刚说让他把衣服撩开,却被他一把就按在了门上。
凌俐一只手被扣在身后,另一只手手里抓着药,放也不是,扔也不是。而他迅速靠过来的脸,气息扑在她有些敏感的耳边,空气都似乎一下子就被点燃。
凌俐红着脸,又害怕挣扎之下引得他狼性大发,只好哀求:“天还亮着呢。”
南之易嘴角上扬,眼里是恶作剧得逞后的得意:“你想什么呢,我就是说,肚子饿了,是不是该给我煮碗面吃?”
————
已经是十一月底,转眼间秋去冬来,雒都里的银杏,已经黄了一大半。
虽然赶不上帝都的冷冽寒风,雒都的冬天,也不是太好熬的。
凌俐早就换上了冬装——她挺瘦,身上脂肪层薄,平日里就最怕冷,这时候身上是南之易拐骗她回南溪那次,给她买的紫红色花苞大衣,里面则是暖暖的羊绒衫和加绒长裤。
和她相比吕潇潇打扮就清凉多了。白色半袖裙,薄薄的格子大衣,薄丝袜。
若不是把恨天高换成小白鞋,还真看不出来是个孕妇。
其实,在被吕潇潇约到附近商场买婴儿用品的前一小时,凌俐还有点恍恍惚惚的。
吕潇潇,竟然又有了?
凌俐有些不敢相信,一再问她:“这不到半年的时间,真没问题吗?”
确切地说,大概就五个月不到。
吕潇潇显然比她安心得多,一边选着婴儿爬服,一边回答:“咨询过医生了,只要能怀上,生就没问题。”
“你真决定好了?”凌俐又问,“你是非李果不嫁了?”
“嫁不嫁的我还没考虑那么多,只不过我这年纪该有个孩子了。”吕潇潇将手里选好的四五件爬服扔给导购,回过头对着凌俐一笑,“总之,要生孩子就趁早,生完了还有大把时间能美回去,不要等到人老珠黄直接被孩子带累成更年期妇女。你也趁早哦。”
凌俐脸红了红,小声嘟囔:“和我有什么关系?”
“和你没关系?”吕潇潇回身,扒着她肩膀,笑得很是暧昧,“小凌子,你可知道你现在散发出一股子郎情妾意的恶臭味?我光用鼻子闻都知道你小子开荤了。”
对于吕潇潇这对男女奸情超乎寻常的第六感,凌俐佩服地五体投地,自然不敢装蒜挑战她,含含糊糊地回答:“哦。”
吕潇潇快要笑炸,捅了捅她的脸,说:“你可给我老老实实的,这种事要能瞒过我,我的姓倒着写我告诉你!”
凌俐有点听不下去,忍不住拆穿她:“吕倒着写不还是吕?”
吕潇潇一摆手:“那就名字倒着念吧。”
凌俐瞪大眼睛:“你自己说你无不无耻吧!”
吕潇潇则揉了揉快要笑到发酸的脸,装出一副正经的模样:“采访一下,第一次滚床单的感觉如何?”
“……”凌俐无言以对。
好吧吕潇潇的钛金狗眼已经升级到金睛火眼了,在这位老司机面前,她毫无隐私可言。
看出她现在处于热恋期发生了不可描述的关系不可怕,可怕的是,老司机怎么就知道她是第一次的?
吕潇潇知道自己一语中的,却不肯善罢甘休,竖着三根指头在凌俐眼前晃晃:“三十秒的感觉,又怎么样?”
凌俐捂着脸,实在忍不下去了:“大姐,能结束这个话题吗?”
吕潇潇大惊失色:“难道三十秒都不到?”
接着又娇媚一笑,捋了捋头发满眼的意味深长:“别急吼,男人第一次都这样,给他一点时间,还你一个春天。”
忍无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