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俐还来不及回话,门口传来清甜的女声:“白老师,这是我们南老师的女朋友,和您一样来送鸡汤的。”
被桃杏称作白老师的女人,面色明显地难看了几分,手里的保温桶都来不及放下,一言不发地匆匆走掉。
看了看门口看热闹表情的桃杏,凌俐皱起眉头,不是很想和她搭话。
桃杏却意犹未尽:“粉妹姐,我真佩服你,不过几个傻学生凑热闹一样叫你几声师母,你就真以南太太自居了?你要知道你自己是撞了大运的,以后还会不会有狗屎运,可说不清楚。”
她说这话的时候,眸色幽深,声音里全是挑衅。
凌俐装作听不见,走回到办公桌前,转身,挡住桃杏的视线。
之后,她悄悄地拿出手机,按下了录音键,又放在办公桌的面上。
桃杏见她不理不睬的,一挑眉,娃娃脸上竟有一丝阴狠的笑容:“你真的了解老师吗?你以为,你和他会有好结果?”
凌俐淡淡地说道:“我和他之间的感情,又不是你能理解的,你不用处处激我,我也不会因为你的几句话,就和他产生不愉快。”
桃杏则“嘁”地一声,不屑地撇过脸去,几秒后浅笑:“你要是不信,那就走着瞧好了。”
是夜,在卫生间里,凌俐一遍遍放着桃杏当时的两句话,有些愣怔。
该不该把这东西,给南之易呢?让他知道他以为天真的女学生,实际上对她一点都不友好。甚至,还对他本尊,有那么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企图。
可她要把这东西让南之易知道的话,却总有点背后打人小报告的意思在里面,让从小当惯老实孩子的凌俐,心里过意不去。
她叹了口气,抬眼望着镜子里的自己。
和南之易在一起两个月有余,按理说父母也见了该发生的都发生了甚至春节都要一起过了,她似乎还没回过神来,还没彻底找好自己作为他女朋友的定位。
以至于对上桃杏的时候,莫名地有些心虚。
比如这件事,明明是桃杏挑衅在先,明明是她诅咒他们不会有好结果,凌俐手里有把柄也要优柔寡断一番,让她有些不明白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唉,都是些什么破事儿啊……”她叹了口气,忽然听到隔着门传来南之易的声音。
“你在里面呆了半小时了,没事吧?”
“没,没事,马上出来。”她回过神,赶忙回答。
几分钟后,收拾好心情,出来面对南之易。
早就开了地暖,屋里温暖如春。
南之易拿着本书,光着脚踩在地板上,倚着卫生间的门等她。
他眼里有一丝不放心:“我刚才隐约听到了桃杏的声音?”
凌俐赶快摇头:“什么啊,只有我一个人?”
“是吗?”南之易眯起眼睛,“总觉得你今天怪怪的。”
“哪里怪,你自己想多了吧。”凌俐故作镇定和他对视,直到他转身走开,注意力继续放在自己手里的那本书上。
南之易不再刨根问底,凌俐也松了口气。她还是暂时决定不要告诉南之易桃杏的事——只是,如果还有下一次,可就不要怪她背后打人小报告了。
她跟在他身后自顾自地想着事,忽然鼻尖一阵疼。
又是南之易走着走着就停下,她反应没跟上直接撞上他的背。
南之易马上转身,伸手摸了摸她的鼻尖。发现并没有撞得多重,他轻笑着:“鼻子塌了,好丑。”
凌俐没好气地打掉他的手,说:“我是丑,不是美女。我可知道你们生物学院一位姓白的美女,今天给你送鸡汤了。”
桃杏暂时不去动她,不过有笔账,可还得今天算清了。
南之易却是满脸的诧异:“谁?谁姓白?”
“还有谁?不就戴副眼镜捏着嗓子说话那位?”凌俐鼓着腮帮一肚子气,“你老实交代,她是不是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