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锦川一扬眉:“想不劳而获?和你的年纪相比,你的想法可能稍显天真了点。”
吕潇潇捧着心口一副很受伤的模样:“要不要这样人身攻击?我只是想建议给所里的年会提一个档次而已。”
祝锦川浅笑着说:“早有此意。”
不管是因为风险代理案件赢了,还是因为吕潇潇的敲竹杠,总之这一次的年会,祝锦川给的预算相当地惊人——于是年会地点定在了离雒都近两百公里的一个温泉小镇上,时间也成了两天两夜。
说是小镇,其实是个度假区,海拔接近两千米,五星级的酒店,天然的氡温泉。
和其他温泉酒店不同的是,在露天的温泉池里泡着,天气好的时候,能看到不远处的雪山;要是运气爆棚遇到下雪,边泡温泉边赏雪,简直不要太享受。
自然,这地方是吕潇潇选的。她极力隐瞒自己又有孕的情况,胆大包天居然要泡温泉,也是让凌俐一阵好说。
负责联络的小成手脚麻利,迅速搞定酒店的食宿和会议地点,所里一派喜气洋洋。
而年会变成了集体旅行,凌俐对于去还是不去,其实是有点纠结的。
去吧,不大放心南之易一个人在家。可这种一年一次的集体活动都不参与,又怕被祝锦川怼。
凌俐知道,祝锦川对她和南之易在一起的事,并不是那么满意,也对她因为南之易而在工作上不那么拼了,也颇有微词。
确实,和南之易在一起以后,她似乎很久没有为了案子加班、熬夜、寝食难安了,往往能够准时下班就绝对不加班,一点都没有以前踏实肯干的小菜鸟模样。
祝锦川嘴上不说,但他还是借别的事敲打过凌俐的。
凌俐知道,祝锦川也是一片好意,他看不惯凌俐为了男人舍弃掉自己的事业。
诚然,他说的都是正理,但是南之易现在处于特殊的时期,手里是和别的国家的大学进行的重要学术竞争项目,事关重大,一些帮助,照顾好他的起居。
这不是牺牲,而是根据个人能力和擅长的事,调配好社会分工而已。
只是对于最后一个季度零结案的战绩,她始终有几分心虚的——所以,尽量避开和祝锦川靠太近的时候,免得他哪天想起来了狠狠修理她一顿。
她犹豫了好半天,终于还是在微信上和南之易说起这事。
半天过去了他才回话,一个字,去!
之后还嘱咐,好好参加,顺便讨好讨好领导,把春节的假请了——请长一些,他们要回花城。
因为他觉得项目进展很不错,春节期间想给自己放个长假,好好陪陪奶奶,也陪陪这段时间一直忙里忙外的凌俐。
凌俐听到这个消息,几乎快乐到要跳起来,抿着嘴傻笑了一下午,惹得吕潇潇一阵嫌弃。
一周后的周五下午,呈达所全体,终于向着年会地点出发了。
凌俐在出发前紧锣密鼓地安排着南之易的起居,不仅让陆鹏时刻陪着南之易,更是事无巨细地嘱咐他,甚至关于什么时候做什么,打了张长长的列表,按时间顺序列了三十几项每天必须做的事在上面,让陆鹏生无可恋之余,也感叹着找个chù_nǚ座的女朋友真是太好了。
不过,对于另一个经常照顾南之易的桃杏,凌俐却没拜托她。
能理解桃杏的举动是一回事,可把她家鲜嫩可口的南老师放到桃杏的魔爪下,她还没那么傻。
安排完了大小事宜,凌俐不是那么放心地收拾好行李,出发。
所上的律师几乎都有车,不过因为此行大概喝酒不少,除了三五个开了车的,其他人都准备坐所里租的一辆二十座的商务车上去。
祝锦川是少数开了车的人,看到凌俐下楼就自觉朝大车走去,他叫住她,说:“要不,坐我的车?正好案子的事和你说一下。”
凌俐愣了愣,回答:“好。”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祝锦川要是真的想借此机会拎着她好好骂一顿,为了请假,她也只好认了。
不好还好,车上还有马老,三个多小时的车程,祝锦川除了专注开车,就是和马老聊天了,根本视后座上的凌俐为无物,她甚至还无聊到睡了好长一觉。
到达酒店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六点半。
一行写好房间放了行李,七点半左右,晚饭开始。
虽然还不是正式的年会,但这顿晚餐相当地丰富——占用了酒店一个五张桌子的小厅,餐标而且,还特意准备了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