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这样的内容已经让南之易气炸了,撸起袖子就要起身:“太欺负人了,也难怪你生气。不行,咱不能辞职,咱跟她杠到底。”
凌俐忙拉住他:“我不是生气这个的,你听我说完好吗?”
南之易一张脸黑到不能再黑:“你不能这样忍气吞声的,这种人就该把脸给她挠花了。你去揍她一顿,后果我负责!打官司打架,我相信你都很在行的!”
凌俐被他炸毛的模样逗得噗嗤一笑,心间一团暖融融的,继续说着后来的事。
“经过好心的妹子提醒,我才知道周大姐这一番作为是为了什么。原来,我这个职位其实是有内定的,那小姑娘是周虹哥哥的女儿。换句话说,就是因为谢总临时起意地插一脚,我又因为过了司法考试有律师证,挤掉了本来是她外甥女的位置,所以她才处处算计我的。”
南之易恍然大悟,手摸着下巴:“原来你无意中摘了被人的果子,难怪她要找你麻烦。不过,我相信你的能力,这点麻烦难不倒你的。”
凌俐又摇头,叹息一声:“你还是没明白我的意思,我不是怕她造谣或者找我麻烦辞职的。”
南之易有些诧异,不过只几秒钟就了然于心的模样。
他也没有多说什么,微微一笑,继续听着凌俐的倾诉。
“公司蒸蒸日上,老总路子野江湖气重,不过对员工宽容,老员工的日子不要太好过。至于工作方面,虽然头绪多事情杂,但是不费神也算轻松,像周虹那样做成熟练工以后,基本轻车熟路花半天时间就能做完全天的活。我刚开始的时候,还是很享受这样的日子的,至少能够多些时间照顾你。但是经过了这件事,我一想起周虹的模样,一想起当时那圈看热闹的同事的脸,忽然间不寒而栗。”
她顿了顿,看了眼南之易,继续说:“现在,周虹为了一个无足轻重的职位打破头撕得很难看,可是,如果我就那样呆下去,过着安逸的生活,那么十年,二十年后的我,是不是也会变成她那个样?每天按部就班地工作,只关心自己一亩三分地上的鸡毛蒜皮,生活没有激情也没有挑战,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勾心斗角争夺利益上,那样的日子,不是我想要的。”
南之易早就明白她想表达什么了。
他抓着她的手,拇指在她掌心轻轻摩挲,眸色温柔,轻言细语着:“我知道,你不想成为她那样的人,言之无味,面目可憎。”
凌俐微微点头:“我还年轻,不想养老,也不想过得那样暮气,我想和你一样,有喜欢做的事业,身心再累也是愉快的,而不是为了钱将就着干自己看来没什么意义的事。”
南之易笑了笑,又在她掌心的位置轻轻捏了捏:“既然你想辞职,那就辞职呗,你知道,我是无条件支持你的。”
凌俐看了他一眼,垂头叹了口气:“没那么简单的。你知道,以前我在所上,每个月只有三千,现在这份工作虽然枯燥无味,薪资却翻了不止一倍,还有五险一金,比起以前真是好了很多。”
她顿了顿,忽然间有些赧然:“虽然说不为五斗米这要,可这些日子你辛苦,我买了很多补品炖汤,开销有点大,其实有点入不敷出了。”
南之易愣了愣,马上微瞪着眼:“粉妹啊粉妹,我该怎么说你呢?有关钱的事,你怎么就不和我商量一下?”
凌俐嘟着嘴看他,虽然没有说话,可脸上那种“你怎么又甩锅”的情绪,格外浓烈。
厚脸皮如南之易,和她对视了十几秒,还是不好意思地揉揉鼻子:“好吧,确实是我的错,我检讨。我以前从来没管过家用开支之类的问题,你等着,我去去就来。”
说完,转身迈着长腿去了楼上。
一阵乒乒乓乓翻箱倒柜的声音后,他又轻快地跑下楼,晃着手里的一堆东西,冲凌俐笑:“走吧,我们去房产局。”
凌俐黑人问号脸: “去房产局干什么?”
“把房子过户给你啊。”他扬着手里的房产证:“这样你就不用操心这操心那的了。”
“诶?”凌俐还没摸着自己脑袋在哪里,“这么晚了哪里有工作人员能等你?”
他摩挲着下巴:“今天不行?那就明天吧。总之,我房子给了你,你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
凌俐心里温暖,却又有些好笑:“你傻吗?房子过给我,也解决不了目前开销大于收入的状况啊,难道我还能把房子卖了补贴家用?所以我就想要不要再坚持两月,等熬过这段时间再说。”
南之易却是一个大大的白眼:“为了几千块钱浪费光阴?我南之易家的年兽,过得可没这么憋屈。”
听到年兽两个字,凌俐刚想要发飙,就被他把一张黑糊糊的卡塞到了手里。
“喏,这个给你。”他说,“你要不提钱,我就差点忘了,这里面还有些钱的。”
“诶?你发工资了?”凌俐有些吃惊,“不是都补贴给你实验室帮忙的学生了吗?”
“去年十二月底今年的长江学者经费留已经发下来了。”南之易回答。
之后有些讨好地凑过脸来:“密码是你的生日,里面好像有八十万,管一年的,还得省着点花。项目没有结项之前,可能不会有其他收入了。”
一手房产证的暗红本本,一手磨砂黑的某银行vip卡,凌俐还在恍神。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一个想要辞职,就让南之易把家当交给她了?
她不是天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