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么时候进来的?
谢云书狐疑的看向大门,只见大门紧闭,刚刚也没有一丝半毫的声响。
她望向谢沉,见他一如既往的棺材脸,一身青色的常服着身,这风格倒不像是他的,以她对谢沉的了解,这人从未穿过这样鲜艳颜色的衣服。
“你们认识?”
一声低磁的嗓音划过耳膜,谢云书很快又想起她来这里的目的。
“大人,我今儿来是为了……”
“他是谢家的二少爷。”
“那个废物?”
谢云书眼皮子跳了跳,狠狠瞪了那罪魁祸首一眼,在她看来,怕是这谢沉背后嚼舌根,说过她不少坏话。
他是打心眼里看不起她!
一想到这里,前世今生新仇旧恨加在一起,谢云书恨不得现在就上去找谢沉拼命,就算同归于尽都好。
谢沉走到了桌前,视线扫过那白嫩的细腕,微微拧了下眉。
陆然不着痕迹的松开了手,笑了笑:“误会,我不知道他是你的二弟。”
他很快话锋一转:“不知道谢二公子来此寻我所为何事?”
终于回到正题了。
谢云书将心里起伏的戾气压了压,将状纸往前递:“我是为了罗三娘的那个案子。”
陆然脸上玩世不恭的笑容收敛了起来,扫了她手中的东西一眼,伸手接过。
谢云书心头惴惴不安,小心翼翼的抬起头,只见这位锦衣卫指挥使眉头紧锁,情绪不佳,如她想的一样,这事并不乐观。
只是,她的视线扫过他那件大氅,视线落在里面那件常服上,这才发现,这颜色样式好像刚刚谢沉穿的那件……
谢云书再次扭头看向谢沉,仔仔细细的打量,还真的是一样的。
这么说,这衣服不是谢沉的,而是这位指挥使的。
两人此时离得并不远,谢云书又发现谢沉的头发好像有一两个地方是黏湿的,她的眼珠子往刚刚谢沉站的地方瞧去,见那里立着山水画的水墨屏风。
她进来好像是听到流水声的,当时没注意,现在想来,莫不是这谢沉刚刚是在里面沐浴?
“你来看看。”
陆然将东西递给了谢沉。
谢云书看到自己精心准备的状纸落在谢沉手里,有些不舒坦。
也不知道谢沉是什么时候和这位锦衣卫指挥使搭上关系的。
可谢沉只是谢家长房的庶子,如果这之中没有父亲和祖父的牵桥搭线,他怎么能站在这里?
想到这里,谢云书心里酸了酸,更是暗暗发誓这一辈子一定要压这谢沉一筹。
“这是你写的?”
谢沉突然看了过来。
谢云书一愣,很快收起思绪,垂下眼帘,低低嗯了一声。
“是我写的。”
陆然低低笑了一声:“你们可真不像两兄弟。”
“这写的是什么?”
谢云书怔了怔,抬头对上那一双深邃不见底的眸子,张了张嘴:“你有眼睛不会自己看啊?”
她写的还不够清楚明白吗?
这几天她是翻遍了整个案子的卷宗,还特地去走访了一下,所有的疑点,还有那些不可告人的猫腻,她都写的明明白白。